一年多的时光,最终李善还是与那位临窗眺望的小娘子结缘,凌敬在心里猜测,日后李善对清河崔氏,会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略略聊了几句之后,凌敬和苏定方启程去了长安,在城门口处,凌敬叫住了苏定方。
“无论如何,东宫都不会许淮阳王久驻河东。”凌敬叹了口气,“若是淮阳王回京,襄邑王……”
苏定方也听得懂这句话,低声道:“李高迁很可能会辞官,刘世让远在马邑,阚棱不擅骑战,王君昊不擅领兵,一旦事变,怀仁无人可用。”
凌敬点点头,“你去平阳公主府……若计划难成,你去雁门。”
“好。”
凌敬盖上车帘,还在心中不住的盘算,马车抵达天策府外,尚未下车,外间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凌公何来之迟也。”房玄龄笑道:“殿下已然久侯。”
凌敬神色一整,心想秦王殿下也不过二十余岁,倒是耐得住性子,本以为他会连夜召见。
径直入了内室,李世民端坐上首,左右坐着杜如晦、长孙无忌,加上房玄龄、凌敬,这就是天策府如今最核心的决策团体了,原本还应该有个苏荷,可惜这位自从洛阳一战之后就延绵病榻。
“大致经过,昨日两仪殿内已然尽知。”李世民都等不及寒暄几句,径直道:“父亲决意留用刘世让,怀仁欲何为?”
凌敬也很干脆,“怀仁心疑,襄邑王投东宫,或被东宫所胁。”
李世民身子往后靠了靠,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这是他这两日最担忧的,也是最狐疑的事……而远在代州的李善也如此心疑,说明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世民,他很清楚代州总管这个位置的分量,突厥南侵主要是马邑、雁门、猩州、太原这条路线,所以代州总管是北地诸将中,权力兵力都最重的一位,一旦落入东宫手中,对秦王府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更何况李神符如今还兼着河东道行军总管一职。
之前几年内,襄邑王李神符一直保持中立,李世民是通过其兄长李神通隐隐联络,没想到会卷入夺嫡事,居然还可能投入东宫门下。
杜如晦低声问:“何以见得?”
“还记得曹船佗吗?”凌敬摇头道:“此人先后为刘世让、高满政旧部,马邑失陷,此人被突厥生擒后放回。”
“反间计?”杜如晦心思敏捷,立即想通了全盘,“李高迁、襄邑王诬告宜阳县侯!”
长孙无忌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