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善与李世民君臣相得的时候,距离承乾殿并不算远的甘露殿内,李渊笑着说:“怀仁处事看似不偏不倚,但也略有偏向。”
胡凳上的平阳公主听得一头雾水,眨着眼睛试探问:“父亲是说怀仁这么迟赴宴承乾殿?”
李渊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其他的都好,但在这方面却不擅长,只笑着点点头却没解释什么。
怀仁向来持身中正,回京数月,履新司农卿之后才陆续受邀拜访大郎、四郎,最后才去拜访二郎,显然是刻意的。
李渊猜测,一方面是因为段志玄,另一方面是因为凌敬。
段志玄因为被李善驱逐一事在长安城已经成了笑柄,天策府多位将领曾在公开场合对李善口出不逊,李渊听旧人段偃师提起,原本跳脱无赖的儿子如今沉默寡言,心性大变。
而凌敬与李善关系太深,又是李世民的心腹幕僚……李善刻意迟缓,在去了武德殿之后才赴宴承乾殿,显然是在避嫌。
这才是李渊说的“略有偏向”,不过这也是常事,毕竟太子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某种程度上,李渊和李建成这对父子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
“平阳,说起来为父如今倒是有些悔意。”李渊叹道:“从馆陶县公一跃而为邯郸郡王,实在太速了!”
平阳公主一声不吭,却投去古怪的眼神……父亲你贵为天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别人不知道,平阳公主却是知晓内情的,年初李善回京,带来了突利可汗欲与秦王结拜的消息……最终李渊很无耻的将锅完美的丢在了李善脑袋上、
“咳咳,咳咳。”李渊干笑几声,“为父倒不是舍不得一个郡王爵,只是怀仁太年轻了,若是下次再有顾集镇、苍头河一般的大捷,何以赏之?”
平阳公主很无所谓的说:“父亲多赏些田地……不,比起良田,怀仁还是爱钱。”
“父亲,不如赏怀仁自行铸钱?”
武德四年,李渊改铸钱币,满朝文武只有裴寂一人得赐自行铸钱之权。
李渊犹豫了下,摇头道:“怀仁都不肯索要良田,更不会铸钱以蓄财。”
平阳公主想了想,赞同的点头,关于当日宫宴拒田地赏赐,李善后来也对其详加解释……有的观念说不清,但关键的地方却能说清楚,田地,是保证关中府兵战斗力的关键。
“可惜怀仁册封郡王。”李渊啧啧两声,“不然倒是能入三省。”
“那是因为怀仁太过年轻。”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