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的脸色有些僵硬,虽然有些愧疚,但心里还是不爽的很,马周这是憋了一肚子气,非要给我添堵啊!
马周一脸愤世嫉俗的表情,对,老子就是要给你添堵,谁让你不干人事!
什么理由都没有,什么原因都不说,直接把我扔到常何身边,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带着一帮人建功立业……当年的熟人中,苏定方、王君昊、周二郎都已经封爵了,据说这次齐老三、范十一都可能封爵,凌敬那老头也已经是吏部员外郎。
而自己呢?!
啥都没捞到,还被人嗤笑!
“好,好,好!”李善咬牙切齿的迸出三个好,“反正某记住了,他日必有回报!”
放马过来就是,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马周很是无所谓,但随即整理衣着,正色道:“不知母亲可还安好。”
李善也正襟危坐,“安康无虞,只是挂念宾王兄,前些时间入住新宅,伯母安置在后院一处小院中,平日足不出户,宾王兄可有书信?”
“嗯。”马周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了过来,叹道:“不孝至此,不孝至此……”
至今日月潭也没几个人知道那位中年妇人的身份,马周的母亲一直以为儿子如今还远在陇右道……甚至都不知道儿子在明面上已经与李善分道扬镳。
“孝有大小之分。”李善温声道:“他日宾王兄建功立业,彪炳史册,方为大孝。”
马周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笑容,“借怀仁吉言。”
“绝非安慰。”李善低声道:“此次出征前,与秦王殿下密会,尽叙宾王兄诸事。”
马周精神一震,“秦王知晓某?”
“不错。”李善加重语气道:“宾王兄当知玄武门之重。”
马周缓缓点头,“虽然长林军驻扎在东宫以北的禁苑中,但东宫内建筑繁多,道路狭窄,一旦东宫起事,必先取玄武门。”
“不错。”李善分析道:“虽有罗艺、李高迁,但柴绍奉命节制北衙禁军。”
“最关键的在于,北衙禁军主力都布置在皇城内,而不是在太极宫,而玄武门一开,长林军就能进入太极宫……”
“一旦陛下、秦王被控制,柴绍只怕不会顽抗。”马周补充道:“平阳公主夫妇不会为此而搏命,再加上裴寂、裴世矩,就算太子不即刻登基称帝,只要斩杀秦王,那就大势已去。”
“若是如此,那某也只能亡命天涯了。”李善苦笑道:“凌公今日还提到此事,秦王欲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