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发现宜君仓粮食不翼而飞,那这个锅就是杜淹来背的……李善在心里琢磨,似乎这并不符合齐王的利益,但考虑到天台山一战之前,齐王依附东宫的立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很多突发事件是有其脉络的,但也有很多突发事件是有其特殊性的,李善当时一边与凌敬对口供,一边在想,齐王李元吉可能也没有想到,宇文宝会被生擒,而宇文颖也意外的被生擒。
不多时,李渊缓缓起身,走出了翠微殿,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驻足,久久仰望着明月,好一会儿之后才低声道:“怀仁已知道这几日经过了?”
“是。”李善肯定的说:“先问了侯洪涛、霍国公,后问了凌公、江国公与观国公。”
“怀仁如何看待此事?”
李善做犹豫状,半响后才道:“陛下,此事略有些诡异。”
“的确颇为诡异。”李渊点头赞同,“是太子还是齐王,或者是太子齐王联手?”
“真假难辨。”李善分析道:“如果要截杀信使,截断京兆与坊州,其实太子更方便,为何却是宇文宝?”
“宇文颖是齐王门下,陛下临时遣派去宜君县传召杨文干的……那杨文干起兵谋逆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
“至少今日,长安未有异动,如果是太子……都已经命杨文干谋逆了,怎么可能纹丝不动?”
顿了顿,李善补充道:“桥公山先不论,但杜凤举乃是得杜执礼遣派而来。”
李善也是没辙啊,必须要把杜淹给扯进来,因为李元吉那边未必能牵扯出封伦的,反正杜淹也是摆在明面上的。
李渊沉默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杜淹是天策府属官,这导致他虽然现在信任次子,但也难免猜测这件事有李世民的插手。
“不过杜淹为何不通过杜如晦?”
“这个臣倒是知晓。”李善笑着解释道:“杜克明的长兄当年在洛阳就是死于杜淹之手,所以名义上是叔侄,实则多有间隙。”
顿了顿,李善补充道:“多年前杜淹夺走玉壶春,臣一封信送给了杜如晦……”
“嗯?”
“据说那天叔侄几乎大打出手。”李善想了想,低声道:“其实就如今局势,秦王命人举告太子谋反……实在没什么必要。”
“而举告太子后,杨文干还真的起兵了……”
随着李善一点一点的描绘,李渊的心越来越乱了,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突然想起昨晚听见凌敬与魏征的交谈,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