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回头,似无意似有意:“似道爷这般,虽境界不至人仙,但道行修行肉身法力俱都远超结丹,当是.....已断了尘缘?”
“你当初与我一言,问我如何留恋凡间,看来你当已经超脱而去。”
听她这般讲,李辟尘忽的闭口,再三息,微微一笑。
“不曾,我的缘法,断不去的。”
张木槿双眸轻动,那其中光彩,如露滚珠帘,轻轻一问:“小道爷何故如此说?”
李辟尘摇摇头:“我的缘法,那便是执念,太上忘情,我非太上。无情不可得道,无情不可见道,这是我遇到一个斩却七情,灭去六欲,杀了本心的人后悟出来的。”
“执是我一身之念想,这凡尘之事不得斩,这仙尘之道也要求。我的道,与你不同。”
李辟尘一抖袖袍,又笑,其中还有些莫名之意味:“可,今生今世,我怕是难以再见故友亲朋,那故乡何处,却是难以回去了。”
“但,便是沧海化了桑田,肉身做了白骨,那坟墓之上青草幽幽,那金铁俱都化作白泥,我也要回去看一看,不为其他,只因那是故土。”
李辟尘的目光变得有些严肃:“正因如此,所以才不能斩;正因如此,所以才忘不得。”
“初心不改,我道在前。”
“大道当见,我辈求道,又岂能被小道所阻?这个大道,就是我道。”
“大道即我,我即大道,非我之道,皆是外道!”
李辟尘袖袍上沾染水汽,此时抖动,轻轻晃晃,俱都散去,而张木槿则是被这一番话震的不能言语,她只觉得其中的执念几要冲破云霄,那坚定之意便是神火炼,铁水浇也不能炼去。
她心中自己在思量,自己的道,自己要求的道是什么。一念即她,她即一念,原本斩却凡尘就是断缘去情,以免入人劫之苦,但如今一听,这心却是动了动。
张木槿想到李辟尘方才所讲,遇到了一个斩却七情六欲,杀了自己本心的人,当下便有好奇,这种人,她从不曾遇到过,师门中,也无人遇到过。
情可斩,欲可灭,唯心不可失,如果连心都失去了,那又会变成什么呢?
张木槿把这个疑问说出,李辟尘便回答她:“那人唤作徐念心,然是八百年前的名字,如今,只是无心。”
“无心道人,为道而痴,为道而狂,为道而求,为道而寂。”
“人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他俱都尝过,如此一百年,浑浑噩噩,终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