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有一盏红烛摇曳,无声的燃烧。
倾塌的世间,洪流席卷在泥土,那具尸体沉沉浮浮,向着更深,更幽暗的地方随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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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高亢的飞禽声响起,有地仙的眼眸波动,指着天下间的某个位置,而后,如阵列般的仙人们齐齐飞出,踏着无数飞禽仙鸟,或御剑乘风,行驾在天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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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尘盖在石上,朽木歪斜在前方。
东皇在这里驻足,苍色的眼睛闭合,依在石侧酣睡,身后,两个孩子跟随着,三匹竹马所化的龙驹在原地踏步,刨起土尘。
折纸船的孩子好奇的看这看那,陆玄卿望着那株朽木,又看看在树下石畔闭目酣睡的暮仙人,三千青丝不复,早已成为华发,陆玄卿想着,他的年纪一定很大了,比世间很多人都要大。
他好像经历了很多的风雨,虽然他一直都在行走,从未曾停下脚步,但她总是感觉,暮仙人有些疲惫,这种疲惫感并不属于当世,就好像他在忧虑着谁,忧虑着万古以后的茫茫众生。
是否有些太可笑了?他只是一个地仙而已。
陆玄卿歪着脑袋,从开始到如今,她仍旧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愿意带着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把自己引回正道?
她敏锐的感觉到一点不对,就好像对方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可自己和他并不相识....诶,难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个念头冒出来就被掐断了,陆玄卿摇了摇头,可没听过自己以前的娘亲说过,她还改嫁过,那既然这样讲,自己老爹岂不是接盘侠么。
既然不是.....那莫非是自己老爹,或者自己娘亲的祖上?
他很老了,鹤发童颜的人一般都是老妖精。
陆玄卿托着腮,一只手上百无聊赖的耍着一根狗尾草,又看向边上的纸船娃,向他努了努嘴:“喂,你叫什么来着?”
“桑!”
纸船娃开口,咧着白牙:“我生下来时,我爹抬头看见的是一株桑,于是我就叫这个名字。”
陆玄卿哦了一声:“桑....感觉哪里怪怪的....话说这株朽木....死了好长时间了....”
阿桑蹦蹦跳跳过来:“姐,这是梧桐啊。”
陆玄卿的眼神动了动:“梧桐树?看着不像,这株树又矮又烂,哪里像是梧桐。梧桐,即使是死了也有巨大的躯体。”
阿桑挠了挠后脑勺:“可这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