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公开贿赂,还是用这等算不上多值钱的,那姓谢的小贱人连要都没肯要的百年人参。
有那么一瞬间,薛皇后恨不得找个花盆对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一脑袋砸下去。
但她显然不能乱砸东西。
她不能,三公主却能。
墨馨儿沾墨提笔,看着面前那本厚厚的《女则》,忍着怒气才堪堪写了两个字,便怒气冲冲“啪”一声将笔摔了出去,樱桃正走到跟前送茶,被砸了个正着。
好好的衣裳瞬间被墨汁浸染,连脸上都沾了黑色。
“哎呀!”三公主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不过道歉是不可能的,她只阴阳怪气地抱怨了一声:“你怎么不看着点!”
“奴婢没事。”樱桃没敢多说,默默地拿袖子擦了擦脸。
墨馨儿便不再去管,又坐下来看着书愁眉苦脸道:“你说母后究竟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偷溜出宫,即便穿着内侍衣裳是我不对,也没必要非让我离祁哥哥远点吧!还莫名其妙让我抄书,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抄书!”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出宫还不是为了看住那蒋梦云。不过在御花园的宴上见了一面,她便哄得祁哥哥昏头转向。祁哥哥那么单纯的一个人,万一被她骗了可怎么办?”
“可母后倒好,非说我多此一举。我又不知道那芍药是母后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谁让她那日早晨还在门口堵着我来着!我要早知道,我至于堂堂公主之尊,亲自去监视吗?”
“还有,”墨馨儿越说越气,“你听见没,那芍药说什么,祁哥哥这些日子明明就作了画,可那日居然骗我!这蒋梦云究竟哪儿好?”
她一把将书摔在桌上,忿忿道:“祁哥哥为了将画给她,居然骗我!”
握着拳头,她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却被疼得龇牙咧嘴:“要不是母后非要罚我禁闭让我抄书,我早就将那画儿抢了来!”
墨馨儿想到就要做,拔腿便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抢了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樱桃便是再不劝也不行了。
她连忙伸手拉住了即将暴走的三公主:“殿下不可,外头都有人看着的,您便是想出去也不成啊。”
也对,墨馨儿转头看门外。
大门虽然敞开着,可门口却站着四个力大无比的老妈妈,这些人可不会听她指挥,只会将她当个小鸡似的架回来。
墨馨儿一瞬间便泄了气。
“母后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