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当母亲的,哪儿能看不出?”
“毕竟跟妙珠不同,你们俩有从小的情谊,又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芷珊在乡下庄子里长到十岁,养成什么样的性子都不稀奇。”
话一开头,剩下的谎话编得再容易不过了,甚至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信了三分。
一个无才无貌,连贵女圈子都融不进去的女儿,就算再听话懂事,也不过是一颗无用的棋子,能为侄女挡一次灾祸,也算是她最大用处了。
心底最后一丝愧疚散去,江姨娘更是坚定,说着谎话,目光反而越发澄澈,令人深信不疑。
母女连心。
邵佑嫣知她想法,也因此更加愤怒,几乎想要掀案而起,然而余光注意到,青纱帐依旧平稳,又不得不与其虚与委蛇。
“好,可现在事情已经定案,若我突然反口,岂不是朝令夕改,姐妹成仇,不仅威严扫地,而且让外人看了笑话?”
“无妨的。”
眼见转机来临,她呼吸急促,忍不住直接站起身来,恨不得现在就去老夫人那里翻案。
面对侄女的事。
江姨娘几乎维持不住慈母的面孔,勉强抚慰两句,便直击主题:“嫣儿,你先去静慈堂门口等着,我去找芷珊,自有办法让她承认。”
办法?
恐怕又是以母女亲情相逼,实在不行,再泪眼滂沱的作势下跪。
若不是前世看腻了这种把戏,她今生,还真想让江姨娘在妹妹面前,再表演一次。
她点头,起身慢走,垂眸看向自己的绣花鞋。
一步。
两步。
三步。
再不出来,自己都快走出内室了。
“不必了!”
青纱帐猛地被掀开,强忍哭腔的声音传来,虽不如江姨娘莺啼宛转,却更加悲意满满,情真意切。
听到妹妹的声音,邵佑嫣终于露出笑意,前世自己付出生命才知道的代价,今生若是妹妹哭一场就能明白,那也值得。
所以她只是坐到一旁,不管不问。
邵芷珊自小养在乡下庄子,如野草般随风见长,没有学过京城贵女的梨花带雨,更没有继承生母的我见犹怜。
只是如小孩子一般,哭得泣不可仰,哽咽不止,甚至不停打嗝,费力说道:“用,用不着母亲哄哄我,现在就去找祖母,承,承认凤冠是我偷的,让她赶我回乡下庄子吧!”
哭声巨大,甚至惊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