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这几个月的调查,凡不顾人命,利用半价倍息大肆敛财的,都是根基不稳的新贵,唯独你邵国公府一个世家。”
齐承景边走边说,如闲庭信步,语气平淡中,指点江山,勾勒出京城将有的变局:“若无意外,一年后,我动手收网之时,你邵国公府便会被拉来当保护伞。”
听到这话。
邵佑嫣心里狠狠一跳,攥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对方说的没错。
甚至用不了一年,邵国公府就因为牵扯进断头息案,不仅赔出无数金银,而且声望大跌。
本以为是突遭横祸。
却没想到在执棋人眼里看来,无论新贵还是世家,其实早在布局时,便已经被算进了网里,甚至连日期都相差无几。
“这么看来,原来我邵国公府成了弃子。”
邵佑嫣喃喃,语气有些沮丧,重生带来的优势消失殆尽,自己的眼界又上了一个台阶,可之前学过的任何东西都派不上用场。
在家族命运转折的关键时刻。
她看得清楚,却无能为力,甚至连悬崖勒马都做不到。
因为祖母才是掌握马绳的人。
“没错。”
齐承景毫不留情的说道。
“可九皇子既然愿意跟我说这些——”邵佑嫣眸中又重新闪烁出光彩,问道:“应该不止是为了吓唬我玩吧?”
她格局不如。
但还没蠢到连暗示也听不懂的地步。
布局快要完成,自己快要胜利的时候,才是最容易翻船的时候,除非蠢货,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把所有计划说了给敌人听。
齐承景绝不是蠢货,而他又说了。
其内涵再明显不过:他想把自己拉上同一条船!
“我可以帮你。”
“什么条件?”
对于她如此上道的态度,齐承景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然后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夺了你祖母的权,做得到吗?”
夺祖母的权?
邵佑嫣瞳孔一缩,仿佛失去了声音,久久没有回答。
“燕十有状元之才,所以才有资格成为我的盟友,而你有什么,累人的虚名,高贵的出身,还是掌心的凤纹?”
齐承景摇摇头,显然看不上这些无用的东西,俯下身,与她平视说道:“你若掌控得了整个邵国公府,才有资格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