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周转不济,父母瞒着他借了一大笔钱,不过二三个月,利息滚利息,比本金还高了十倍,他们自然还不起。
上衙门告状不成,反而被没收家产,勒令还钱。
父母含羞忍辱,当晚便想不开,自缢身亡,身怀六甲的妻子,受到惊吓,导致早产,因为没钱请产婆,一尸两命。
仆人更是偷了卖身契便跑。
昔日宾客往来无数的宋家,如今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只剩宋简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
听完。
邵佑嫣久久无语,忽然明白,为什么燕十要逆大势而行,宁可与无数京城勋贵为敌,也要推行“青苗法”了。
羊羔息、砍头息,一分钱借,十分钱甚至百分钱还,不过两三月之间,无数人家家破人亡,不知换得谁家纨绔千金一掷。
鲁家不过是谏议大夫,在这京城,连名门也称不上,能叫衙门也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其后,一定有更多、更大的势力。
她恨得牙根痒痒,摸了摸宋惜君脑袋,才平复下心情,开口问道:“不知借给宋先生银子的,是那户人家,居然在京城一手遮天,如此猖狂?”
根据她的猜测,至少也得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了。
听到这话。
宋简竹又是长叹一声,语气夹杂着痛恨与无可奈何,道:“不是别人,正是尚公主的邵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