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感兴趣,发现无比信赖的祖母,其实是专门送她来这驱邪的,这蠢货又能做出什么反应。
无非是哭天抢地,不敢相信。
邵佑嫣眼中的确闪过震惊,却不是因为鲁熙说的话,而是因为他手里的符纸。
这是从“清兰院”墙角下挖出来,被她带在身上,用来找茬的,但是因为十分嫌弃,所以一直都没有将团成团的符纸拆开。
而如今。
符纸被鲁熙无意间拆开,她才发现,那上面鬼画符一样的丹砂走笔,居然跟当初妹妹在柴房,被人“驱邪”时用的符纸,字迹一模一样!
难道被鲁熙派去的暗桩,深藏于祖母身边的幕后黑手,其实是一个会鬼画符的道士?
她一时出神。
鲁熙看在眼里,更是十分不屑,养于妇人之手,未经过风吹雨打的小丫头,哪儿比得上自己敢要债、甚至看血溅三尺连眼睛也不眨的孙女?
一想到这种蠢货,就因为落得个好出身,有个可笑的掌纹,便能名动京城。
年龄差不多的孙女,在外人看来,就输于这个蠢货,他便觉得十分不值!
语气更为恶劣,摆摆手说道:“你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我都会告知你祖母,用不了一两天,她便会给你来信。”
所作所为?
邵佑嫣简直要气笑,一挑眉,直接问道:“哦,那舅公敢不敢将你借钱三两,收银三百两的事情告诉祖母,还是说,舅公在我面前是耀武扬威,到了祖母面前,又是个无权无势、受人冷落的弟弟了?”
曾经祖母一提起弟弟鲁熙,便便忍不住唉声叹气,担忧鲁熙性格软弱,在朝堂风雨飘零,担忧鲁家儿女太多,入不敷出。
听得多了。
她来之前,也以为舅公是个一身风骨的清廉谏议大夫,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被戳到痛处。
鲁熙立刻想起,当初伏低做小,求姐姐允许自己借用国公府的名义放羊羔息,结果被无情拒绝的事情。
他一双鸟爪样枯瘦的手,此刻却如铁钳般紧紧握住茶杯,简直要将其握碎,脸色亦是阴沉无比,两撇胡须气得微微颤抖。
最终按捺不住怒火,抓着茶杯,猛地一掷。
“啪!”一声。
茶杯碎裂在地上。
邵佑嫣险险躲过,对鲁熙的戒备更上一层楼,她为了防止对方恼羞成怒,并没有说已经发现了香炉里香灰有问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