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就将春晓派去外面,每日令青荷出府与其见面,确认互相安全。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有令鲁家顾忌的地方,可春晓就不一定了。
“见面时,奴婢便提醒过她了,暂时一切如常。”青荷答道。
闻言,邵佑嫣心神才安定下来。
她在京城名下的产业也不少,现在春晓暂居的茶馆便是一处,只要注意预防,不出茶馆,也出不了什么事的。
但鲁家始终一柄悬于头顶的剑,令人心神惶惑,害怕其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掉下来。
想到这。
邵佑嫣当机立断,下令道:“去见尤氏,向她辞行。”
“是。”
主仆三人立刻行动。
后面又是一大群寡言少语,像是工具人一样的小丫鬟步步紧跟。
或许是心理作用。
就连墙根院外,那些从来三两成群的下人,仿佛也得了命令,在观察、监视她们。
暖玉堂里。
听完她们的来意。
尤氏挥退身边的大小丫鬟,捏着那封新鲜出炉的伪造书信,看了又看,她实则不太认字,偷偷观察邵佑嫣的表情,见其不似做伪。
心中不禁犹豫起来。
老爷吩咐过,表姑娘中了邪,国公府的那位老夫人,特意嘱托了,要让鲁家将其治好了,再将孙女送回去。
如今既然老爷没说,那肯定是没治好。
思及此处。
她将信纸一放,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以示对江姨娘“重病”的同情,语气哀婉说道:“这会儿天不冷不热,怎的就忽然生病,还重病在床了呢?”
不等回答,又伸手敲敲窗户,让外边的丫鬟进来后,有条不紊的吩咐道:“红儿,去我私库里取两支人参,给邵国公府的江姨娘送去,晴儿,府里不是养着几盆兰花吗,你喊人往清兰院搬两盆,表姑娘生母尚在病中,也叫她看着舒心些。”
这话一说。
便是要留自己继续住下来的意思了。
偏偏场面功夫又做得极好,哪怕她现在归心似箭,也发不出火来,怪不得能在鲁家站稳脚跟,果真是个人物呢。
“多谢舅婆体贴,可——”
半句话没说完。
尤氏立刻拉着她的手,一副知心的样子,语速却又急又快,不容反驳的说道:“你既叫我一声舅婆,我又怎能叫你受了委屈,言谢的话不必说,反倒显得咱们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