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的嗞嗞声、房梁即将要坠落的吱吖声,火海外的呼喊声、抢救声,全部回荡在云丫的耳膜中。
她拖着被打断的双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爬出去,用手一步一步的爬出去。
砰的一声。
房梁坠落在她的背上。
“啊……!”
火辣辣的痛,让她能活动的肢体,本能的挣扎、想要翻滚。
绝望……
瞬间袭上脑海。
望着眼前的火海。
她笑了。
嗜血的笑。
若有来生,她定要为自己复仇。
让娘尝尝被亲情背叛的滋味,让表哥尝尝甜言蜜语的毒药,让继父尝尝被人算计的下场。
死前,她陷入了回忆。
那年她五岁,爹被娘推下山坡时,娘说“云丫,不要怪娘,是你爹他要杀我,娘也是迫不得已。”
那时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娼妇,只知道爹说“娼妇,我要杀了你。”
爹死了,娘却要嫁给继父。
阿爷说“我云家与杜氏,从此便是路人,云丫以后再无爹娘。”
后来,娘总是来找自己,说“云丫,我从没想过不要你,是你阿爷阿奶生生拆散了我们母女,你要恨他们。”
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对娘越来越依赖。
也许是娘第一次来找自己,狠狠的打了二婶一耳光,将她打在地上,说
“你个毒妇,云丫那么小,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肚子吗,你用得让她以后小心点玩吗?”
之后,二婶差点难产,阿奶对自己说“云丫,以后离杜氏那个女人远些,这次是你二婶差点难产,下次不知道她会不会让你二婶流产。”
自己小,不明白什么是难产跟流产,但是二婶吃药了,自己也就点头了。
又或者是这事后的某一天,在村里被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欺负时,娘将那欺负自己的大孩子,打到直接求饶,离开后,娘说
“云丫,对不起,是娘没用,争不过你阿爷阿奶,这才让你被人欺负,云丫,你要记得,这世上除了娘,以后就没有人心疼你了。”
想起阿奶的话,自己摇头“阿爷阿奶会疼我。”
娘说“哎呦,你怎么还替那两个老东西说话啊,他们要真疼你,就不会让我们母女俩分开,更不会在有了云朗后,天天给你二婶杀鸡吃。”
“你想想,若他们真疼你,是不是该把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