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家军的速度,很快便会追上那匹空马,马上无人,他们会在附近搜索。
于是冯寄选中了一个方向,甩开腿狂奔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已经精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于是选了一棵大树爬上去,一边喘息,一边惊魂未定的向周围张望。
还好,暂时没有追兵的踪迹。这棵树枝繁叶茂,只要不闹出大动静来,应该没事。
冯寄松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把干粮掏出来了。随着干粮被摸出来的,还有那几块金子。
冯寄脑子里面忽然有一道光闪过,他连忙查看那些金子,很快就发现,每一块金子上面,都有一个相同的记号,仔细辨别,像极了一个“淮”字。
冯寄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以前就听父亲说过,官府中的金子,是有暗记的。自己居然糊里糊涂,拿着这东西去买马,可不是让人认出来了吗?
如此说来,宋鲲当初他给自己金子的时候,也没怀好意。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下令,在全郡范围内,以金子上的暗记为线索,开始搜查了。
这军令来得好快。
冯寄却不知道,宋鲲的宋家军,已经深入到了每一县、每一乡、每一亭、每一里。
多则驻军一旅,少则驻军一伍。一条军令传达下去,会在军队内部,迅速的扩散,然后再由义军通知百姓,效率极高。
冯寄本打算将金子上的暗记打磨掉,但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在这个年代,黔首无比贫困。哪怕拥有一串秦半两,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在集市上,其实更多的是以物换物。
自己一个少年,居然拿着金子买东西。恐怕不需要辨认暗记,也会被人告发。
金子虽好,性命更重要啊。
冯寄叹了口气,忍痛将金子给扔了。然后东躲西藏,靠着两条腿,一路步行。
他从来没有走过大路,也从来不敢靠近村子,免得被人发现。
只有饿得很了,才趁着夜色,到农田之中偷些吃的。有时候也大着胆子,会进入农户家里面偷盗。
这样走了几日之后,冯寄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不得不说,冯寄的策略是对的。宋鲲手下的兵马再多,也不可能将整个东海郡围的滴水不漏。能勉强守住每一条道路就已经不容易了。冯寄专门拣着荒山野岭走,无论是谁都无可奈何。
这一天,冯寄开始发烧了。他腿上的伤已经化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