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将军问自己支不支持,西安侯是毫不犹豫,当然是表示支持了。
任弘起身,其言掷地有声,震得一旁的尚书令丙吉都颤了颤。
“其余各部之卒如何下吏不知,但西域、北庭之兵,为打这场仗,已准备了数载光阴。士卒枕戈寝兵,立功心切,可谓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是的,大将军急了,任弘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贯理智冷酷,如同漏刻一般运行,不会有丝毫差错的大将军,今日却格外焦虑,这种情绪甚至能透过他脸上那层掩盖灰白皮肤的淡妆显露出来。
但知道不一定要说出来,现在不需要考虑太多,只记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大将军让打,要说不字,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出头。
“道远锐气不减当年。”霍光已经不吝于掩藏心思,而是极力想推动此事,直接赞了任弘,也不管他怀的是何心思,结果,大将军现在只要结果!
有了这个让霍光极满意的开头,接下来,尚书台俨然成了主战派的专场。
傅介子单手作揖:“介子虽断了左臂,但右臂仍能挥刀!可再斩匈奴数小王首,悬于北阙!”
一向与两人不对付,存了竞争之心,也想搞个万户侯当当的范明友哈哈大笑:“大将军予我五万兵,明友可出云中入左地,合乌桓鲜卑之骑,横行匈奴中!”
至于张安世、韩增,这两位的态度一向见风使舵,也没意见。
倒是出身大将军幕府护军都尉的赵充国,始终皱着眉,等众人说完后提出了异议。
“先前大将军令吾等画略,遍观孝武时历次北征成败,以为击匈奴不可急促,而应当徐徐图之,缓进急战。”
河南、河西之战之所以能胜,便是这种思路的结果,吃下匈奴人的地盘作为前进基地,经营数年后迅猛出击。
作为屯田大师,赵充国是后年战争的制定者,他以为,要花一年功夫,将朔方、五原等地的屯田点重新开垦,让大军入驻,就近攻击。
而不是像上一次战争那样,从关中、关东仓促调集后,刚集中到边塞就急吼吼出击。结果就导致了田顺一路因后勤调配不当而出塞八百里而还,雷声大雨点小。
而任弘也提议,在中原大军屯于朔方五原的同时,先以西域北庭配合河西为攻势,取匈奴右地,然后再合东方诸路大军,横扫单于庭。
如同一条苍龙,将匈奴鹰一点点缠住,缓缓绞杀其力量,最后一口下去解决问题。
但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