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魏忠贤捧着文书站在暖阁外,将内中皇帝的唉声叹气全都听在心里。
他在脑中飞速盘算着,毫无表情的脸上渐生出几分阴鸷。
皇帝在如此舆论大势下,仍信任自己,提高了自己的权利,却让自己置身舆论漩涡的中心。
皇帝的意思,魏忠贤也能明白。
“你、敢不敢?”
“有朕在,不妨。”
朱由校与他说过的话,这时再次一一闪现在他脑海里。
除了心中铺天盖地的感动以外,朱由校顶着舆论大势的境况,也让他警钟高鸣。
天启皇帝继位一年不到,别说子嗣了,后宫都是空的,倘若哪日真出了意外,社稷大统由谁继承。
他宁愿大明王朝未来的储君是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愿接受那言谈举止俨然一副东林君子的皇五弟。
想到这里,他垂头看了看托盘中摞摞黄绫包裹的文书,却是倏地笑了。
这些纸张涵盖的内容,从帝国的北疆直到南海,整个天下如此安适地被天启皇帝端在手里,他又怎么舍得放下。
......
次日晨时,朱由校从龙床上坐起身来,一旁侍立的都人忙将床幔拉开。
阳光照射进来,微尘飘荡在屋内的晨曦中,司礼监太监王体乾忙不迭的奉来一盏温茶。
朱由校迟疑片刻,接过温茶默默喝了一口,漱口后吐到床下痰盂里。
王体乾拾起温茶,一言未发地行礼,转身欲退。
“等会!”朱由校猝然一声,惊的王体乾立马转身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见他害怕的样子,朱由校不免失笑,遂问:“王体乾,上次朕打了你,你还记得吗?”
听这话,王体乾仿佛感受到嘴边的疼痛,忙道:“奴婢又不是矜贵之体,哪能记得。”
“好小子,你叫上几个小太监,跟朕来。”
不多时,王体乾喊上几个小太监,刚到了西暖阁外,就见皇帝在内中招手呼唤。
几人忙走进去,行了礼。
“你们都跪着。”朱由校手中拿着,取下墙上挂着的佩剑,一手轻抚凌厉的剑锋,一边道:
“知道朕喊你们来,是要做什么吗?”
“有些事儿,光凭魏忠贤做,是不行的。”说到这里,朱由校挑了挑眉,看向他们。
王体乾听见这话,差点没当场哭出声来。
他入宫十余栽,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