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无奈地一摊手:
“陛下不胜酒力,这就醉了。”
朱由校说完这番话,踉跄地跌回座中,瞥了魏忠贤一眼,轻哼一声道:
“朕也就是随便说说,上天祥瑞?”
“天上神仙,何尝管过人间生灵,三皇五帝哪个又得以永生,就算是始皇,还不是生老病死。”
“自朕御极以来,战事频兴,西南土司造反,哪个神仙派遣天兵下凡荡寇?”
“还不是,还不是靠老子自己提着剑上阵,勘定平乱…”
朱由校本性同历史上那位性格不同,太过我行我素,只因身处庙堂,长期以来,不得已而收敛锋芒。
此时他借助酒力,说出了肺腑之言。
众人闻言也当是皇帝醉酒胡言,顾之一笑,又开始敬酒,酒过三巡,懋勤殿内正觉酣畅,忽听东面嘈声四起。
几名太监风风火火奔至御前,尖声报道:
“皇上,不得了了,三大殿走水了!”
话音落地,方才还欢声笑语的懋勤殿内顷刻间寂静下来,众人脑中混沌,方才记起万历年间三大殿失火的事。
韩爌腾地起身,快步走到殿外,眺望东边宫宇,果见天际血红,火光烈烈。
还不待他说话,朱由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问道:
“可…可有人伤亡?”
小太监心中害怕,诺诺禀道:
“回陛下,三名直殿监宫人被压死,余的都已暂避它处,只是…三大殿经此一遭,怕是彻底毁了。”
“毁了、就再建!”
朱由校冷笑一声,仰头又饮满一杯酒,潇洒地挥了挥龙袖,在众人眼中,恍如百年前的正德皇帝。
他指着远方冲天大火,高声笑道:
“好、好一场天火!”
“还不退去?”
朱由校勃然怒叱,小太监秃自支吾,得了魏忠贤的授意,方才退走。
旋即,在皇帝的坚持下,懋勤殿内乐宴又起,只是此刻的文武众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再不剩下几分心思。
没过多久,又有小太监慌忙来禀:
“陛下,三大殿火势忒大,风起的也邪,把火苗吹到东宫去了,连慈庆宫也折了几间屋子。”
内阁首辅韩爌静静坐在文官之首的位子上,冷眼揶揄着皇帝的神态,想从中找到那份窘迫。
小太监说完半晌,朱由校也没什么动静,少倾,传来一阵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