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空中响起一道炸雷,声颤云霄。
闪电劈开夜空,令庭帐内瞬间白亮,烧着烛火的高台倾倒在地,引燃了席地的毛毯。
冒雨把守在帐外的黄台吉听见动静,一下子清醒,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踩灭了余焰。
努尔哈赤猛然间醒了,扑向床榻外的空处,崩溃地嘶吼。
“我不后悔——!”
“汉狗都该杀,要是李成梁还活着,我连他也要杀!”
黄台吉想起前段时间听宁完我说过的一个汉词,怔怔道:
“父汗,你做噩梦了…”
努尔哈赤闻言一愣,开始打量周围环境,逐渐松了口气。
方才李成梁的面容太清晰了,清晰得不像个梦,那一刀就好像真真切切地砍在他身上。
如果当年李成梁真的砍了这一刀下去…
想到这里,被黄台吉扶到榻上的努尔哈赤又生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浑身开始不住地颤抖。
黄台吉听见了那个名字,也是叹了口气。
这个名字对他们女真族来说,就如同一个梦魇,努尔哈赤做这样的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努尔哈赤靠在榻上,粗喘着气。
他没和任何人说,刚才他还梦到了那个明国小皇帝朱由校,或许是在熊廷弼的策略下二载毫无所获,让自己有些魔怔了吧。
正想到这里,一名披着白甲的巴牙喇护卫闯入庭帐,双膝跪地:
“禀大汗,大喜!”
“伊朗阿截住一股撤回沈阳的明军,斩首三千,余者皆逃散山林,两员明将的首级已被呈送回营!”
“呼…”
努尔哈赤舒缓口气,然后静静地起了身,坐在榻上说道:
“伊朗阿做的不错,赏三牛录。”
白甲兵应声而退。
很快,急匆匆走入一名镶黄旗甲兵,跪下说道:
“大汗,这是关内细作传来的消息。”
黄台吉接来书信,从衣架上取来外套,走过去为努尔哈赤披上,颇有关心地道:
“父汗,您要注重身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
“叫各旗主贝勒来庭帐见我。”
努尔哈赤为这个儿子的孝顺感到欣慰,接来书信看了几眼,神情变得凝重,转而说道:
“城上的明军怎么样了,有没有突围的动作?”
黄台吉闻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