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见袁崇焕落魄至此,依旧心系辽事,自愧难当,为其大义所折服。
这名官员手扶栏杆,大声说道:
“袁公真不愧为帝师门生,下官拜服!我等现在齐心于陛下言说利弊,或许此事尚可转圈!”
袁崇焕看了一眼牢房门口的番子,苦笑道:
“若不将此回宁远内外,支持我抗旨的人一同定罪,朝中必还会有反对之声,魏阉又怎能安心?”
“想那熊廷弼,半分本事没有,空凭一腔热血,若在此时反攻,辽阳必定重蹈昔日王化贞广宁之祸!”
袁崇焕言罢,踉跄爬起,朝着牢内墙上唯一一处窗口极力望出。
这副模样,真是就连路过见到的行人都觉得可惜。
现在袁崇焕的身上,已不再有原先华丽的官服,在路人眼中,他不过是一名蓬头垢面,形如枯槁的人犯而已。
......
乾清宫,西暖阁。
“啪——!”
朱由校一手接来较事府的奏报,扫了一眼即狠狠扔到地上,自语道:
“朕听信谗言,朕错信熊廷弼,他袁崇焕再三抗旨,险些误了大局,倒成了朕的过错?”
“打输了是朕的错,打赢了,也不准反攻复土,这个袁崇焕,好大的官威!”
身穿黑衣的较事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依旧是半跪在地,等待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朱由校喘了几口气,坐回到龙椅上,冷笑道:
“好,朕便依着这帮忠臣良将的意,一错再错,昏庸到底了!传旨,不必再审了,明日午时,押袁崇焕到棋牌街——斩首!”
“传首九边,叫那些有想法的人将念头都往回收一收,朕此后再容不得一次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