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兵事,在场这么多朝廷重臣,自然有懂的。
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站了出来,昂首说道:
“臣本意是缓图两年,再言攻打西虏,既然陛下执意要打,臣劝不住,不如进战策,以期得胜。”
朱由校本来听了前半句皱紧眉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劝谏,就算是李邦华,那胆子也太大了。
听到后面,神情稍显放松,点头示意。
李邦华道:
“阁老有句话说的不假,据臣所知,那林丹巴图尔一向以黄金家族雄盛之主自居,图谋霸业,野心不小,实则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而今左翼诸部心向朝廷,为收服人心,针对七百一十三百姓被杀之事,不可追究过深,即便是乌珠穆沁部,也不能直接攻灭。”
朱由校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
“依爱卿的意思,是要朕放过乌珠穆沁部了?”
李邦华就是这个性子,根本不会顾及上面人的脸色,虽然他看得明白,因为先前那话,朱由校已经很不高兴,但他还是要说。
“陛下可以诛杀乌珠穆沁部领主卓克图的宗族,以示惩戒!”
“陛下试想,乌珠穆沁很多人还是无辜的,犯下如此过错,陛下尚能游刃有余,处置以怀德,服人以畏威,左翼诸部定能人心归顺!”
“漠南诸部也有许多部落与察哈尔不和,听了这个消息,必定会产生分歧,这于国有利啊陛下,事关国策,陛下要慎重行事啊!”
暖阁中静了半晌,众人都是直冒冷汗,唯有李邦华昂首挺立,似乎丝毫不惧天子龙威。
朱由校忍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冷冷说道:
“处置以怀德,服人以畏威,说的好。”
“可是朕倒想问了,乌珠穆沁部很多人无辜,大同被掳走的那七百一十三名百姓,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他们不过是在田中耕种,就被冲进关内的西虏骑兵掳走为奴。”
“他们的家人还在期盼他们被朝廷救回家中,可是他们死了,死在了关外,尸骨未寒!”
“朕不打算处置以怀德,也不打算让他们仅仅只是害怕。”
“朕要用乌珠穆沁部的鲜血,告诉所有敢于和大明为敌的西虏部落,大明的每一个子民,只要出了国门,朕都要为他们做主!”
说到这里,朱由校见李邦华还要再劝,起身说道:
“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西虏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