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朱由校正趴在御案上休息,忽然听见一声轻唤。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于是笑道:
“忠贤哪,你怎么来了?”
魏忠贤得了皇帝示意,方才缓步迈入西暖阁,一路走过来到御案后,为朱由校捏肩,笑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皇爷了。”
“少来。”朱由校也是一笑,“你既然来了,就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说吧,朕听着呢。”
“爷天纵英明。”魏忠贤习惯性地拍了一声马屁,“是京藏官道的事儿,部院议定,说是要重建。”
朱由校没说话,但是脸色淡了下去。
魏忠贤仍旧捏着,连手上的力道都是稳稳的,说道:
“皇爷还不知道吧?最近连日来京的流民不少,户部畿辅清吏司,差点儿就忙不过来了。”
“哦?这事怎么不早报给朕?”朱由校剑眉一挑,示意他不要再捏,然后松了松肩膀。
魏忠贤来到一侧,恭敬站着,说道:
“是户部畿辅清吏司的郎中宋喜,不知从哪挪用了几千屋的空置宅邸,这才维系住了局面。”
这番话,倒是令朱由校多看了一眼。
这事朱由校能不知道吗?
流民的事,较事府早就报上来过了,山东蝗灾治理情况也一直都有较事跟着,很让人意外,魏忠贤这次居然不是来邀功的。
这老家伙,到底城府还是深。
朱由校大笑一声:“宋喜、送喜!这个名字取得好,他这是来给朕送喜的呀”
“忠贤,拟旨下去,给他照例论功!就…升个户部员外郎吧!”
“宋郎中若知道了,一定会感谢天恩浩荡。”魏忠贤脸上也是喜色,好像比听见赏赐了自己还要高兴,说道:
“皇爷,流民的事是暂时缓解了,可山东蝗灾一日不消,流民就只会越来越多。”
“这重建京藏官道,也能提供大批劳工,一举两得。”
朱由校眉毛一皱,道:
“你什么时候这样婆婆妈妈了,有什么事,直说,朕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是不是这次动工,户部内库的存银不够?”
“爷天纵英明…”魏忠贤惊呼一声,慌忙跪倒:
“是这回事,老奴想着毕竟与爷亲近些,就自作主张,揽了这个差事,陛下恕罪。”
“恕罪?”朱由校失笑:“恕的什么罪?朕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