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校的手上的动作一顿,索性放下毛笔,半晌,才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用伤痕累累的手捧起她的脸,仔细打量着。
“真是个草原来的傻丫头。”
“皇后、裕妃和良妃、纯妃全都百毒不侵,所以他们这才盯上你的吧?这话,多半不是你自己想的。”
“是谁说的,告诉朕。”
乌缇娅呆若木鸡,无从应对,她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看出来的,心中也突然觉得,或许文臣们真的是在利用自己?
过了片刻,朱由校撂下她的脸,再度垂头对着成堆的奏疏,懒懒地嘱咐道:
“别再为旁人做出头鸟了,再遇见什么事,不要急着表露态度,多去问问裕妃她们。”
“谁要再去找你,就让他来当面‘劝谏’朕。”
当晚,朱由校回到西暖阁,脸上没有得喜后的半点喜悦,看着眼前的魏忠贤,道:
“去给朕查查,是谁在内宫散播谣言,说朕诛杀孔氏是昏聩之举。”
在别的地方说这些,只要没什么大影响,朱由校可以眼不见心不烦,谣言都散播到后宫里来了,那就不能留了。
魏忠贤闻言,赶紧先给自己洗清关系:
“爷,奴婢一直在东厂,未曾听闻此事,许是文臣们买通了启祥宫的宫人,在娘娘耳边放的耳旁风吧!”
“耳旁风?”朱由校冷冷道:
“你这个东厂提督是怎么当的,招人进宫朕都让你东厂负责核查,你是怎么查的?”
“给朕把启祥宫所有的宫人,包括乌缇娅从蒙古带来那两个,都押到东厂,好好儿问问。”
“不能下死手,只有那两个蒙古侍女,能陪蒙妃说说话。”
魏忠贤连忙点头:“陛下放心,奴婢一定尽快查到此事的始作俑者,安排人手将之弹劾,清出朝堂,然后让他悄摸声儿的死在回家的路上。”
魏忠贤还是很懂事的,朱由校哼了一声,也没有说要手下留情的话,只是点头道:
“下去办吧!”
不过,魏忠贤还是没走,朱由校看他有事,闷头看着奏疏,似无意间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魏忠贤磕磕巴巴,跪在地上,哭喊道:
“爷,信王爷死了!”
“你说什么?”朱由校这次可真的是大惊失色了,手中的毛笔都抖落在地,连忙站起来,颤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给朕详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