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不得不说,在应付东林党的时候,这些油盐不进,而且对自己忠心的阉党的确好用。
但是东林被肃清朝堂以后,尤其是皇权现在已经被自己抓到这样地步的情况下,阉党存在的弊端就已经超出他的优势了。
眼下朝堂上仍然需要阉党和浙党相互制衡,但是地方上,则需要任用真正有能力的官员。
一个官员的贪腐和无能,便会对一地的百姓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
当这样官员占据地方官员的大多数,朝堂的政令便不能得到彻底实施,阳奉阴违的情况也就屡禁不止。
王二在白水“起义”的消息,为朱由校敲响了警钟。
现在已经不能再坐在紫禁城里,等着看各党之间角逐出优胜劣汰,然后慢慢换人了。
这次下来,就是要着手清理一下地方上糜烂的官场,用铁腕手段,让自己的意志在这片土地上得到贯彻。
杀一个不行,那就杀十个、百个。
总而言之,不把陕西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朱由校就不会走。
“都来了。”
朱由校说道:“坐吧,赐坐。”
语落,十几名勇卫营士兵纷纷入帐,将早就备好的凳子整齐的摆列在两侧,文武们见了,纷纷行礼。
“谢过陛下——”
然后,分列两侧坐好。
人是坐下去了,可是心却是吊起来的,谁也不知道这次皇帝又要处置谁,谁的心里都有鬼。
“白水县,朕刚从那儿回来,你们这些地方上的大员,就没有什么要和朕说的吗?”
一句话下去,帐内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崔治,你身为陕西的布政使,掌管全省的民、财、田、户、钱,孙以智在白水县征收了三年半的课税,你就毫不知情吗?”
崔治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孙以智已死,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就行了,死人毕竟不能说话,也不会狡辩什么。
他连忙出列,噗通跪倒在地。
“陛下!朝廷取消课税、杂税的公文臣的确在前些年就已经下发至各州、府、县,可他孙以智竟敢无视布政使衙门的公文,依旧在白水胡作非为。”
“对此,臣也是早有所知,只是他孙以智善于隐藏,一直未能找到真正的证据,故而…”
“胡言乱语。”朱由校冷哼,“朕虽没做过布政使,却也知道,全省的田册和税册都在布政司衙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