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许显纯眼神一紧,当即将桌案踹翻在地,上摆着的文书也散落一地,“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你还在北镇抚司干什么?”
“莫不是,连你也是阉党的人?”
许显纯冷冷一笑,那眼神中传出的阴鸷杀意,令张立不寒而栗,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的两名校尉,更是使他濒临绝望。
“这千户,你先不用干了,等本使禀明陛下,再做定夺!”
张立一愣,看见周围田尔耕、杨寰令两名千户满脸噙着那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待张立离开,许显纯冷冷道:“魏阉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杨寰和田尔耕毕竟也是获赐飞鱼服、绣春刀殊荣的能耐人,也都瞧得出来,现在的魏党,已经是濒临灭亡的边缘。
至于这一切的开端,还是要从当今皇帝册封魏忠贤为宁国公一事说起。
以魏忠贤原本受宠的程度,国公实际上也无可厚非,但早不封晚不封,皇帝偏偏在这个时候封,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刚讨灭建奴,叙功升授大典结束的时候!
魏忠贤何德何能,能与御辽十载的熊廷弼,平定西南的朱燮元平起平坐?
要知道,这二位,就算配享太庙,天下间的将士,满朝的臣工,也俱都是心服口服的。
可魏忠贤算个什么东西?
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不过是个赌徒出身,凭借谄媚献上获得当今天子信任的小人而已。
朝堂无方寸之舌,沙场无尺寸之功。
凭一个修三大殿的功劳,就能得到赐封国公的殊荣,要是国公这么好当,岂不遍地都是?
自从上次册封魏忠贤的圣旨昭告天下,朝野沸议,全都对此事愤愤不平,一些如许显纯这般的有识之士已经看出,这正是皇帝着手铲除阉党的第一步棋。
一时之间,平静许久的京师在这份表象之下,再度变得波涛汹涌。
许多早对魏忠贤心存不满的人,开始暗地搜集其多年违法乱纪的罪证,打算在适当的时机,和盘托出。
朝臣们心思各异,魏忠贤也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的吃不好、睡不好了。
这种周遭危机四伏的感觉,他从未有过任何一次。
许显纯一开始其实也是没想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有一天在睡觉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忽然开窍了。
那天晚上他便失眠了,兴奋的一夜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