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的母亲依旧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神态安详,目光柔和,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上飞过的鸽群,然后轻轻地说:"你瘦了。"
"没关系,最近发生了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回答的人是文好古,他非常少见地穿了一件西装,坐在白璧的母亲身边,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白璧的母亲微微一笑说。
"不,只是觉得你在这么多年里,没有多少变化。而我,则已经老了。芬,你还记得我们和正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秋风吹过安静的花园,在假山下减慢了速度,轻轻地掠动了她依旧乌黑的头发,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花圃里几朵最后绽开的花,幽幽地说:"当然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们都只有19岁,你和正秋都是那时候最优秀的男孩子。"
"不,我算什么优秀,只有正秋是最好的,他比我幸运得多。知道为什么说他比我幸运吗?因为他娶到了你,芬。"
她忽然有些难过,匆匆地说:"别说了,他幸运吗?他40岁就死了。"
"不,他解脱了。"文好古用带着羡慕的口吻说,"而我则留了下来,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继续承受痛苦,变老,变丑,直到死亡的降临。而正秋则在另一个世界永远享受幸福,芬,你说到底谁更幸运?"
"我不知道你们谁更幸运,但至少,我是不幸的。"
"对不起,芬。"文好古淡淡地说。
"够了,别说这些了,你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是不是因为江河的死?"白璧的母亲忽然问他。
"嗯,原来白璧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原本就在这几天,你就可以见到女儿结婚了,那一定可以使你很高兴,而现在,你却要和女儿一块儿承受痛苦了。"他轻叹了一口气。
"女儿还向我打听过0年前我和她爸爸去罗布泊考古的事情。"
文好古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他很紧张地问:"芬,你告诉她了吗?"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我只说到我们从楼兰古城回来,后来我忽然想起了那件可怕的事,精神立刻崩溃了。知道吗?别看我现在这样一切正常,但一旦受到刺激,就立刻要发病了,一发起病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对你不公平。"文好古的表情很难过,自言自语地说。
"算了,那么多年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研究所里最近还好吗?"
文好古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