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沈奇换好头套、衣服、鞋子,跟着护士进入产房。
欧叶躺在产床上,她标志性的黑直长秀发乱蓬蓬的纠结在一起,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在科研战线所向披靡的沈奇此刻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进来,能为老婆做些什么。
护士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产床边上,对沈奇说到:“你就坐这里陪着吧。”
沈奇坐下,他握着欧叶的左手,说了句:“老婆,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欧叶脸上流淌的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湿漉漉像是刚淋过一场雨。
欧叶的宫缩间隔由5分钟缩短为3分钟,每次宫缩都会引起常人无法想象的剧烈疼痛。
她一手抓住床沿,另一手死死抠着沈奇的手,表情已不能用痛苦来形容,简直可以说是扭曲。
在宫缩间歇的短暂时间内,欧叶的扭曲表情稍微缓解,她的喉咙里发出闷哼声,这是疼痛到极致之后的片刻解脱。
欧叶的指甲已经减短了,即便如此,她的指甲还是深深陷入沈奇手心手背的肉中。
沈奇哭了,他可以想象,老婆的疼痛是他手上疼痛的十倍百倍以上。
“小叶子,很好,你很棒,加油,用力。”王主任冷静耐心的主持这台接生,助手们各司其职,监控胎心、宫缩间隔曲线等各项重要数据。
经验丰富的王主任事先已了解过欧叶的昵称,她主持大局,通过言语上的鼓励,帮助欧叶度过难关。
在沈奇眼中,此刻的王主任和她的助手是蓝衣天使,她们竭尽全力为世界带来新的生命,为他的老婆孩子保驾护航。
“小叶子,再用一点点力,你可以做到的。”王主任非常有耐心,欧叶躺着,沈奇坐着,王主任和她的助手一直站着,站了几个小时。
伴随着宫缩剧烈疼痛,还要用力,欧叶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神志,凭借某种执着还在坚持。
顺产真的是太苦痛了,换谁躺这张床上折腾几小时都会痛不欲生。
沈奇看不下去了,疼在欧叶身上,痛在他的心头。
肉体被折磨到崩溃、精神上已不是太清晰的欧叶难以做出什么判断,沈奇立即做出决定:“剖吧,王主任!”
“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现在不好剖。”王主任示意,沈奇可以到床尾的位置观察情况。
沈奇来到床尾,顺着王主任手指的指向发现,孩子黑色的头发露了出来。
沈奇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