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工作室的人,实际上陈颂正守着橙橙,文助理忙上忙下拿检查单拿药交钱,还要出去给大家买点吃的,所以尽管这样再不合适,暂时也只能是他守在这里。
慕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靠在床头捧着水杯,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壁,脆弱的羽睫扑簌一下。
“谢谢程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程知让:“你手机扔在走廊上亮了。正好橙橙发烧,我们都在那里。”
慕秋又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不是手机刚好亮了,她房间里没灯光,就算她拧开了门倒在门口,也不一定会有人注意到。
该庆幸刚好有消息进来,还是该反思自己为什么不随时开着灯?
一滴眼泪掉进水杯里,荡起一点涟漪。
程知让愣了一下,看向水杯,然后绅士地别开视线。
慕秋也刚好偏头,看向病房里的洗手间,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她主动挑起一个话题。
“程哥你看了我昨天发给你的那个小片段吗?”
程知让视线转回来,很认真地配合她:“看了,写得很好。不过为什么这样一个角色,能够这样坦然地面对死亡?”
“我看过程哥你的百度百科,你演过的角色里好像没有乡土气息特别浓厚的文艺片。”
“你研究过?”他来了兴趣,这样一个刚二十出头没多少的女生,把悲壮写得那么轻松冷漠,本身也是一种奇怪。
慕秋终于忍住眼泪,只是眼尾还有点红,她说:“我只是去过养老院,你去过吗?”
程知让如实摇头。
慕秋望着窗外回忆:“我以前家旁边不远,就有一个乡镇养老院,不大,凹进地里修建的,每个人的单间里基本都见不到阳光,不过一到天气好的日子,他们五点就会起来出去在空地里等着晒太阳聊天。我去给他们送过几次生活用品,有两次,刚和坐在摇摇椅上摇着扇子的老人说过两句话,他还对着我笑了,走出去没多远,里面就传来鞭炮声。”
她顿了一下,为防他不懂,又补充一句:“那里每死了一个老人,就要及时地点一串不长的鞭炮,用来通知大家。每个老人的房间里都放着一串那样的鞭炮。死亡在那里实在太常见,每个人都习惯了,轻松,或者是麻木,总之大家都是这样的。”
程知让听得异常认真。他是一个演员,十年演过很多角色了,但是这样的他还没尝试过,听到这种自己不曾了解的知识,他觉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