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致命的符号,某个神秘的"姓名"或密码,富于未知的诱惑,却又充满了恐惧和危险。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又靠近那扇窗户仔细看了看,圆形符号在窗玻璃的正中,是用某种红色的颜料写上去的,大约有酒杯口大小,在晚上显得特别扎眼。
窗玻璃上的深深刺在我眼中,又像团迷雾般扩散开来,似乎笼罩着我的全身,让我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
有谁会在窗户上画这种符号呢?是苏天平还是其他什么人?它和那个寄给我卡片的幽灵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小心地打开了窗户。外面有几排高大茂密的水杉树,遮挡了更远处的视线,只能见到细细的树叶在冬夜中摇摆。
总算能享受到外面的空气了,我把头探出窗外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直到寒风吹得我浑身发抖,才关上窗回到屋里。
静静地盯着卧室中央奇怪的"圆圈",眼前又浮现起了苏天平的脸,似乎他依然坐在这个"圆心"之中。
这难道不也是一种符号吗?
我忽然有些恍惚了,视线里只剩下那个"圆圈",它越来越趋于标准,渐渐地发出白色的异光,而周围的一切都沉入了黑暗中,就像神秘宇宙中的某个环形星系。
啊,怎么会想到这个?
我立刻把目光从"圆圈"上移开了,但一想到要在这屋子里度过漫漫长夜,身上又泛起了鸡皮疙瘩,毕竟是别人住过的房间,况且总感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于是我走出卧室,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看了看那张长沙发,长度刚好能躺下一个人,看起来还算是干净-干脆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
我试着找到了空调遥控器,里面装着新的电池,说明苏天平前几天还在使用。我立刻打开了空调,而且把温度调得很高,很快就感受到温暖了。我又打开了卧室的橱子,翻出一条干净的羊毛毯,应该是夏天时候用的吧。
想想真可怜,昨晚还在北京的宾馆里,好不容易回到了上海,却无法享受家里大床的温馨,竟要在这鬼地方挨一宿,作家亦有作家的苦处啊。
终于,我关了客厅里的灯,就这么和衣躺在沙发上,从头到脚紧紧裹着羊毛毯。
空调的热风对着我吹,使我还能抵挡充满湿气的冬夜。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我闭着眼睛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再恐惧。
因为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我不再怕黑了。
子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