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唯拿了根吸管喝橙汁,抬眼瞅我们,慢半拍道:“哎,你们怎么老挤对我?我这儿刚失恋,正伤心呢。”
我说:“你把人甩了你还伤心?你伤心毛啊?”
他叹气:“不是童桐跟我说工作可能会提前完成,下星期我们就走吗?那我就去分手了,怎么知道刚分手回来你们就跟我说还得再待半月?”他看向童桐。“小童童,你其实是故意耍我的吧?”
童桐惊吓地坐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我说:“淳于唯,你别欺负小动物。”
他委屈:“明明是小动物欺负我。”
他又喝了一阵橙汁,突然拿脚踢我的椅子:“非非,说说你的前男友,说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你的性取向,我和宁致远都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神魂颠倒到愿意跟他订婚。你看我这么伤心,快拿你的情史来安慰安慰我。”
宁致远一口咖啡喷出来:“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好奇这事了?”
淳于唯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怀表,打开来,犀利地看向宁致远:“你敢对圣母像发誓你真的不好奇这事吗?”
天主教教徒宁致远同志苦着脸看向他的圣母。
我说:“长得好看,聪明,有钱,性格好,还忠贞。”
淳于唯一头雾水地看我:“什么?”
我说:“你不是好奇我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对他重复一遍:“他长得好看,聪明,有钱,性格好,还忠贞,简直完美得不像话。”
淳于唯目露怀疑,半天,道:“哎,可惜他有个青梅竹马是不是?青梅竹马真是这世上最难攻克的一种情敌。”戚戚然道:“我平生最失败的一段感情,也和青梅竹马四个字脱不了干系……”淳于唯兴致盎然地开始和我们分享他平生最为失败的那段感情,宁致远和童桐竖起耳朵听得一脸兴奋。
我低头喝着咖啡,却有点儿神游天外。
这是印尼的早晨。
我第一次这么完整地想起聂亦。
刚开始其实是有意不去想他,那个过程有点儿痛苦,但我的适应能力强,多半月后就习惯。淳于唯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他们情圣界都有这个本事,辗转到现在才来问我聂亦的事,在他看来我应该已经走出情伤。他一直信奉,伤心的事只要说出来就会真正成为过去。其实我哪儿有什么情伤,顶多是单相思失败,但这个不能告诉他们,主要是面子上挂不住。
当天晚上我接到康素萝的越洋电话,吞吞吐吐问我和聂亦为什么会告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