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我妈在那边一迭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非非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我重新接起手机跟我妈说:“他没睡,question(问题)2您不用再纠结了,可以重新纠结question1了,晚安妈咪。”然后果断地按断了电话跟聂亦说:“我妈没找你,我们就是深夜母女卧聊一下,谈一些……深奥的伦理哲学问题。”
他走过来:“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我捧着牛奶杯说:“我才是,以为你早睡了。”
他到沙发处拿了一个软垫子:“我困过了,睡不着,下来找部老片子看。”抬头看我。“你是想睡了还是要一起看电影?是雅克·贝汉的纪录片《海洋》,你可能看过。”
我的确看过,但这种时候怎么能说自己老早就看过还不止看了一遍,赶紧说:“没看过。”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还补充了一句:“《海洋》?纪录片吗?听起来好棒,那是讲什么的?”
他答:“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既然是部叫《海洋》的纪录片,我想它应该不是讲沙漠的。”
我简直想给自己脑门一下,只好说:“也是哈。”
他突然道:“晚上不要喝冰牛奶,牛奶你煮过没有?”
我把杯子拿起来对着壁灯照了一下,陶瓷的一点儿不透明,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喝牛奶?”
他俯身多拿了一只垫子,低声道:“嘴唇上一层奶膜。”又道:“喝完就过来。”
我捧着空牛奶杯在那儿呆了三十秒,没想到聂亦会困过头,还愿意邀我一起看电影,这简直就像是约会。老天爷对我真是好得格外不像话。
同意一段你知道对方不会给予爱情的婚姻,最省事的一点是不用患得患失:因为基本上没可能将这段关系更加深入,所以不用老想着怎么样才能和对方更进一步。但问题是我喜欢聂亦,也会想要亲近他,虽然他说作为他的家人,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但万一不小心做过了头……
他从不希望我喜欢上他,放心地选择我是以为我想要潜水器胜过想要他。
这是一场不能被发现的单相思。
我谨慎地考虑了一分钟,然后去酒柜里挑了两瓶酒。
管他呢,机会难得,做过头了就推给酒精好了。
然后我就拎着两瓶红酒从容不迫地拉开落地窗走进了放映室。
我以为那就是个普通放映室来着,走进去才发现竟是座玻璃屋。和聂亦他们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