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窣后康素萝的声音咋咋呼呼传过来:“刚从床上摔下来,疼死我了!你说什么来着?聂家还真信了那事退婚了?”
我说:“这事说来话长,等我散完心……”
她义愤填膺地打断我:“×,他们居然是这种人,要我说光这点他们家就配不上你们家,本来你也不爱钱,这婚不结也罢!”
我沉默了两秒,说:“开玩笑,其实我挺爱钱的。”为了使她信服,举例说:“一想到潜水器没有了心都要痛死了,一会儿像被揪成个人字一样痛,一会儿像被揪成个一字一样痛。”
她接口:“啊,你要说这个,还真是。前几天我在图书馆研究了一下,要造一艘完全符合深海摄影要求的潜水器,成本至少得是九位数打底吧。听说当年卡梅隆造‘深海挑战者’的时候,还专门组织科学家自个儿研发能够用于海底几千米的抗压材料、摄像机、电池、灯具来着。”她感同身受地补充:“的确,要不是嫁聂家,造艘自个儿的深海潜水器这种事咱们想都不要想了,这么贵的梦想突然就破灭了,你心痛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捂住胸口:“……朋友,你别说了,我的心真的开始痛了。”
她停顿片刻:“唉,都是太穷了闹的。”我们一起唉声叹气。
方便签证的国家不多,找陈叔要来便签纸抓阄,最后抓到一个热带岛国,赶紧订下机票。休息一夜,次日临行前才敢找我妈摊牌,被放行后直奔机场,由于昨晚睡眠不足,上车后一直补觉,机场查看航班时才发现匆忙间竟忘了带手机。
原本打算登机前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给褚秘书,但实在记不全褚秘书手机号码,只好在公用电话处交代给康素萝。
康素萝睡得迷迷糊糊,说话还带鼻音:“什么?你居然告诉阿姨是因为你得了婚前恐惧症才要悔婚?”
我无奈:“你看,要告诉我妈想悔婚的其实是聂亦,我妈非灭了他不可,我也只能帮他到这一步了。”我压低嗓音严肃:“回头你联系一下褚秘书,谨记让聂亦对好口供,要不然会发生什么,真的很不好说。”
能想象出康素萝在电话对面频频点头。
九月二十八号早上,我已经躺在热带岛国的白沙滩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这是印度洋中的一座岛屿,靠近赤道,有古老文明和漂亮风景。整片私人海滩仅建了一座酒店,酒店主体隐在背后的丛林中,只露出一排棕色的屋顶,无边泳池和运动场地倒是和海滨紧密相连。
中午去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