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闻言,皱了皱眉头,竟然要这么久么?她又看了眼陆茗,心中叹气,只得让丫鬟接了药方,送女大夫出门儿。叮嘱了一番,安抚好陆茗,曲氏这才疲惫地离去。回头,她便派人给戚氏以及陆苒珺送了些东西过去。对于此,戚氏可能不晓得缘由,陆苒珺却是一清二楚,彼此心照不宣。毕竟,她也没准备将事情闹到老夫人跟前。至于她们在外头宣扬的那些话,自然也都被压下了,顺带的,她也奉还了回去。蜡月里,府中梅香扑鼻,若是屋子里开着窗子,寒风总是会送来一阵阵冷香,特别是陆苒珺所在的院子。因着后头不远处就是梅林,院子里也栽了几株,是以她这里算得上是枕香入眠了。临窗的大炕上,陆苒珺坐在铺着宣纸的几前,悬腕勾略着上头的画像。一笔一画无不精心竭力,颇为费神。这些日子她沉浸在观音像里竟是无法自拔,原本心中藏着的许多事也暂且都搁了下来,只觉得周遭宁静异常!想来,这观音像也是磨练人心力的。厚重的帘子掀开,东篱进来带了一身的寒气,火盆边,她暖了身子这才近前候着。待到陆苒珺搁下笔,见此,她拧了温热的布巾递过去道:“小姐,今日三爷又与彭状元一同入了茶楼。”净了手,苒珺将布巾放在一旁,平静道:“如此,已有多久来着?”“回小姐,已有半月了。”东篱提醒道。陆苒珺轻轻颔首,目光凝视在观音像那张怜悯众生的脸上,“狼子野心,怎能任他觊觎?”东篱俯下头去。“父亲若是回来让人知会我一声。”她吩咐道。“是!”约摸申时,陆镇元才回来,前脚刚到书房,后脚陆苒珺便跟了过来。瞧见自个儿闺女,陆镇元自然是高兴的,“你这些日子不是给你祖母临摹观音像么,怎的有空子来我这儿了,当心叫你祖母知道你偷懒。”“父亲这是嫌女儿烦了,”陆苒珺扬眉,“也罢,女儿离开就是,不打搅您了。”说着,她就要福身退下,陆镇元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忙拉回了她,“好苒苒,父亲说笑呢,疼你都来不及,怎会嫌弃你?”陆苒珺撅嘴,勉强应了他,坐下,“父亲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女儿想见您一面还都得着人看着您行程。”陆镇元闻言,了然地笑了笑,他说怎么前脚回来她后脚就跟来了!“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与……几个小友一块儿吃吃茶,谈谈闲罢了。”“小友?”陆苒珺歪了歪脑袋,“是您上回说的,与我棋风相似的那个人?”“差不多吧!”陆镇元点头。此时,丫鬟提了茶来,替陆苒珺斟上后又退到了一旁。“父亲可真敷衍,莫非是有了旁人陪您下棋,就不管女儿了?”陆镇元正色,“旁人再好哪里比得上亲闺女?”说着,他笑道:“来来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