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他脱口而出,也未发觉自个儿说出了陆苒珺的乳名。彭希瑞一愣,随后微笑道:“晚辈绝无此意,陆伯父您莫要误会。”说话间已经起身端端正正地揖了揖手。原就是打趣他来着,陆镇元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与他说起旁的事儿来,想起他与陆苒珺相似的棋风,又道:“时辰尚早,不如去书房走几局?”彭希瑞扬唇,抬手道:“彦之遵命!”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外书房,里头已经有丫鬟摆好棋盘,香茗在屋子里余下了清香。甚至盖过了角落里燃着的熏香。在炕上坐下,彭希瑞执了黑子,先行一步。他的棋风温和缜密,与之前的陆苒珺的确像,倒是这几次陆苒珺不再是这样的风格。陆镇元少年成名,尤其是棋艺,当年就胜过翰林院张国手,这些年自然更为精进。想要赢他,除非他自个儿放水,不然,还真是难。不是谁都能像陆苒珺那般,得他宠着哄着。彭希瑞的输,是毫无疑问的。鸿澜院里,陆苒珺坐在炕上陪着戚氏说话,偶尔教教陆骏德念书。她不止一次看向门外了,戚氏注意到这点,笑道:“你父亲在外书房待客,只怕还有些时辰才能回来。”陆苒珺顿了顿,点点头,“看来今儿个午膳只有我与母亲和弟弟用了。”戚氏没在意,只笑了笑,倒是陆骏德听她这么说,撅起了嘴。这些日子因着陆苒珺的关系,一家子几乎都是在一块儿用饭的,他已经习惯了。而今儿个陆镇元休沐,原本该是教陆骏德念书写字的日子,却要陪着其他人。莫名的,他就埋怨那个客人来了。非挑着今日过来,真是讨人厌!诅咒他如厕掉进坑里去。不多时,外头来了个丫鬟,却是得了陆镇元的令,给陆苒珺送画像的。打开一看,果真是副观音像,线条连贯,配色鲜明却不失庄严大气。连戚氏这个外行都称赞,是副好画。陆苒珺却是心中冷笑,她将画搁在几上,许是有些重了,引得陆骏德抬起小脑袋看了看她。“姐姐?”他眨着眼睛。陆苒珺心中一软,笑道:“乖,徳哥儿继续练字。”陆骏德听话地点头。扫了眼观音像,她道:“母亲喜欢这副观音像?”戚氏愣了愣,道:“这画的挺好的……”“那就送给母亲吧!”“给我?”面对她的惊讶,陆苒珺点头道:“祖母让我临摹的画像颜色偏淡,我要着这个也无用处,不若借花献佛,送给母亲的好。”彭希瑞那厮送这副画过来,不就是想讨好她的父亲再间接讨好她么!她偏不如他的意。戚氏收下了,实在是不收不行,谁让她拒绝不了陆苒珺呢!用过午膳,陆苒珺便离开了,路上,她特意绕到了梅林里,准备折几支梅花带回去,给房里增点儿颜色。啪嗒一声,一枝梅花被折下,上头的落雪颤了颤,有些许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