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对郡主来说,这不仅是国仇,更是家恨。”陆苒珺撇过头去,她的确该无法接受,她心里一直尊崇的父亲,会从忠君爱国,视权利于无物的身份,变成一个正好蓄意谋反的角色。她不是不理解家破人亡的味道,也不是没见过血腥,只是,如今她的身份与立场变成了这样,往后该如何面对裴瑾琰,面对太子?齐老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得叹了口气,撩袍跪下,以头点地。花蕊也跟着跪了下去。陆苒珺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她伸手就要扶起他。齐老却推开她的手,哽咽道:“大小姐,老奴自知身份低微,可好歹也教导过您几日,今日就厚着脸皮恳求,莫要再与郡主置气了。郡主她当年不容易,目睹双亲离世,又遭遇萧狗追杀,九死一生才走到如今,这些年来,无一日不活在当年的痛苦之中。”他抖着双肩,“如今,您跟伯爷就是吾等所有的希望,这个朝廷早已腐败,是时候该从萧家的手中拿回原本属于秦家的江山了。”陆苒珺怔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齐老抬头看她,见她神色有所松动,继续道:“您也许不知,老奴原本是太子门下左右,出自前朝齐家,如今的文昌伯齐家本是我族一个小小的旁支扶持起来的罢了,而本家一府几百口早已被当初的萧狗灭了个干净。”陆苒珺颤了颤,瞪大了双眼,“什么……”“太子殿下给老奴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保护好郡主,不仅老奴,教导过您的文老与许老头也是,他们一个是当年的太子内侍,一个是近身侍卫。为了让郡主有朝一日夺回江山,吾等便是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陆苒珺知道,他们付出不仅是生家性命,更是他们一路踏来的尸骨。在他们身后,那数不尽的鲜血也不容他们退让。她想,她是明白的,就如她自己一般。没有说话,她转身离开,齐老也未再挽留,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便看她自己罢。花蕊跟着她离去,俩人回到院子并未惊动任何人,饶是如此,老夫人还是知道了。只不过她却什么也没多说。这两日里,陆苒珺未见任何人,她想了很多,从前有疑惑的地方,都对上了。可是,她现在面临的难题是该如何去面对裴瑾琰与太子。二皇子如何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甚至能除掉他是再好不过,可太子,她如何能下得了手?前不久还唤着她姐姐的孩子,就要这样牺牲在阴谋下么?无论是她父亲还是二皇子,想必最终都不会留着这个所为的太子。那么,即使是为这声姐姐,她也应该做些什么,不是么?深吸了口气,陆苒珺突然朝身边的丫鬟道:“我要见祖母!”丫鬟看了眼花蕊,后者微微一笑,躬身道:“老夫人一直在等着您。”来到正房里,陆苒珺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