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张了张口,随即想到了其中关键,应下道:“奴婢遵命!”马车并未因此而停下,前头车里的老夫人得知此事后,心中对陆苒珺的做法也赞同起来。总有一日要以天家自居,应当了解黎明百姓之苦。将后头的流民渐渐甩开,老夫人一行人也终于在正午前到了别庄。不是第一次来了,每次看到却还是忍不住惊叹。这就是前朝太子为太子妃建造的,陆苒珺的目光转到老夫人身上,在门前停留了片刻,后者道:“走吧!”陆苒珺扶住她,一步步踏上台阶。不知道每回过来,老夫人又是什么感受。因着庄子上的东西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如今她们过来也只用将平日里常用的物事分配好,要不了多长时间。用膳时,老夫人突然提了句,“薛家那孩子关在庄子上吧?”陆苒珺手中一顿,果然,老夫人什么都知道,不过自己也从未想过要瞒着她。“是,孙女一直让人看着。”“若是无用还是处理的好,免得拖得久了,让薛家得到什么蛛丝马迹。”“孙女留着他还有些用处的。”陆苒珺连忙说道,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罢了,既然你这么说,祖母我管不得你太多。”“多谢祖母。”用完饭,陆苒珺伺候老夫人歇下,自己才回了院子。不多时,有人过来,换了身衣服的陆苒珺跟着来人一路到了别庄后山处的一个隐秘些的地牢。地牢里昏暗幽静,且岔路多得很,若非有人带着,恐怕是要迷路的。走到一处牢门前,借着周围的火把,全身包裹在黑暗里的陆苒珺看到了肮脏狼狈的薛子兴。再不复从前的光鲜亮丽,张扬嚣张,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似是察觉到了有人,昏昏沉沉的薛子兴抬起头来,看向牢门外,目光落到了身形纤细的陆苒珺身上。“哟,来了个生人,怎么,这是打算放爷出去了?”声音有着长久缺水的嘶哑与暗沉,仔细一听还有些咬牙切齿。陆苒珺挑了挑眉,想想也是,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关就是半载,搁谁谁也不会高兴。她今日过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这厮怎么样,有没有坚持不下去死掉,不过听这口气,似乎过得还不错。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开口,声音低沉道:“放你出去,你拿什么来换?就凭你们薛家么,你可能不知道,薛家就快倒台了。”“不可能——”薛子兴立马反驳道:“薛家不可能倒台,有姑母在,谁也没有那个本事。”“你还真是高看薛家啊,那么不妨告诉你,薛贵妃如今自身都难保,又凭什么保住薛家呢!”“你胡说,姑母怎么可能……”“我有这个必要骗你么,还是说现在的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薛子兴愣了愣,身为护国公家自小锦衣玉食,受尽天宠的幼子,他可谓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