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虽有担忧,不过也算是松了口气。至少,她父亲与兄长不会有危险。而韩家经过赏赐一事,也解了当前的困难。让其他人知晓,皇上与太后并未打压他们。回到府中,陆婉清有些疲惫地让人将孩子抱了下去,来到花厅处,与韩夫人禀报着。“……太后并没有迁怒的意思,韩家还是安全的,夫君的仕途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我父亲他……”“亲家公这回也真是糊涂,那样的事哪能叫一个内宅妇人插手,如今好了,不紧将自己搭进去了,还累得子女……”说着,她看了眼脸色僵硬的陆婉清,柔声道:“我并没有迁怒你的意思,再者说,这回也多亏了你了。”陆婉清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儿媳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韩夫人点点头。……陆泓文归来那日,先回了府中叩拜鲍氏。灵柩前,他带着已有三月有余的身孕的黄氏跪地磕头,面上虽有痛苦,却也还算平静。在来的路上,一切因果就已经被陆苒珺告知了,他也明白自己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而陆苒珺唯一隐瞒的,恐怕就是鲍氏的死了。对于畏罪自杀的母亲,陆泓文又是愧疚又是气愤。然而这些都在她的离去变得毫无意义。家堂内,陆泓文举目望去,除了长姐燕北世子妃还未到之外,陆昭,陆婉清都在,而他们的父亲陆怀仁,却是一脸憔悴,面容邋遢地窝在椅子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走到陆怀仁跟前,他跪下道:“父亲,儿子不孝,未能替您分忧。”“那些事与你无关,休要胡说!”“不,”陆泓文看着他,“身为长子未能阻止双亲走上歪路,是为不孝。在母亲与家国之间选择了后者,是为不忠,孩儿在此,请求父亲原谅!”陆怀仁愣了愣,被自己的儿子当面捅破那些事,任谁都不会淡定。他沉了沉脸色,扭过头去。“错了就是错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父亲,您与叔叔是嫡亲兄弟,他必然还是念着这一层的,否则您又怎会安然无恙。”“你这是说我该死了?”陆怀仁恼怒道,虽说他做的事的确是该死,但是被儿子这么说出来,却是面子里子都没了。陆婉清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被黄氏拉住,对她暗暗摇头。无奈,她也只好按耐下来。“父亲,叔叔和祖母其实都在等着您去认错,您难道还不明白吗?”“认错?他都要把我贬出京都流放了,我还能说什么,这不就是我应得么!”陆泓文有些失望,他都看得明白的事,为何自己的父亲却看不清。太后与皇帝分明是有意包庇,只要过了几年,待风声消下去了,届时身为皇帝亲兄弟的他,难道还能差了去?可偏偏自家父亲却是不明白。从出事到现在,一次宫门未进,一句话未说。这样的做法,连累得不过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