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怎么样了?”陆苒珺冲进来,推开围在帐篷里的众人来到跟前。钟大夫正在缝针,老军医则是在配药,见了她立即就要放下手中的活儿行礼。只是陆苒珺没那个心思应付,挥挥手,“做你们该做的就好。”说着,她看向专注缝着伤口的钟大夫,“他怎么样?”“还好,虽然伤重可是命保住了,接下来一个月不得下床好生休养便可。”说着,她已经缝完了伤口,伸手在干净的水盆里净了手。让助手换了盆水,正要替裴瑾琰清洗却被拦了下来。她转头,“殿下,如此污浊之事,怎能由您……”“给我吧,我想在这儿照顾他。”“这……”“钟大夫啊,你来看看这药配的如何,可有欠缺。”老军医的声音传来,钟大夫明白他的意思,只得起身离开。陆苒珺拿了干净的手巾浸了水替床上的人擦拭掉污血。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异常可怖,让她几次不敢下手。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他的手心,昏昏沉沉的裴瑾琰掀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坐在他床边默默垂泪的陆苒珺。他看了眼周围,以及营帐里浓重的药味,便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哭什么,不是还没死吗……”陆苒珺倏地抬起头,看到他苍白的笑容,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住,我轻点。”“不是,只是感觉到你在,所以就醒了。”他虚弱地笑了笑,“免得你担心。”“你的伤很重,军医说若是再深两分,你、你就……”“莫哭,我都有数。”他想要抬起手去安慰安慰面前这个人,却感觉到自己的无力。陆苒珺忙地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他们说你重伤回来时,我有多担心,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回来这……”“即便没有你,我也会来这里,守卫我大兴江山,守卫边境的子民。”裴瑾琰笑了笑,“这是身为臣子身为男人的责任。”虽然他这么说,可陆苒珺却并没有好受多少。默默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便坐在床边沉思起来。许是伤太重,裴瑾琰的精力不多,吃完药一会儿便又睡着了。直到深夜,陆苒珺才离开,外头等候了一众人,她看了眼便带头离去。军机营内,众人分坐一旁。陆苒珺疲惫的双眼扫过众人,“平远侯受伤的事,你们怎么说?”“殿下,是臣的失职,让平远侯被埋伏又与哈布日对战而重伤。”陆苒珺看向他,“你是说,你们只让他一个人对哈布日,在不清楚敌人深浅的情况下?”苏恒顿了顿,低眉,“是……”“殿下,此事不能怪苏将军一人,”西北大将军出声,“战场上本就千变万化,混战时谁也顾不了谁。”“余将军,哈布日不是一般人,之前就嘱咐过你们,莫要与他单独对上,现在平远侯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