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得像骷髅,或泡发得跟白面馒头一样。
油灯跳动着,杜九言走了一圈,随即咦一声,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停下来,“这布料,眼熟。”
“一片布料,你见过?”跛子掀开白布,随即露出一具年轻的尸体,除了脖子上勒痕,其他完好无损。
杜九言点头,“昨天进城,在城外有一醉酒少年和我擦身而过,就是此人了。”
擦肩而过就能记得别人的布料?跛子暗暗吃惊,看着她。
“才送来,或许身上东西还在,搜搜看。”杜九言伸手去掏死人口袋,跛子已经先出手,在死人身上摸着,忽然看向杜九言,厚厚的头发帘里,一双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
杜九言挑眉,问道:“手感很好?”
“粗俗。”跛子摊开手,掌心一张叠的四方的牛皮纸,“你运气不错。”
一来就找到了?杜九言摊开纸,纸有书页那么大,写了很多字,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读道:“顾家己,镇远府清溪县顾家村,顺天四年生员。”
“生员?”杜九言疑惑的看着跛子。
“生员就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跛子道:“镇远府如今很乱,看样子他是逃难来此,意外遭了横祸。”
杜九言将文牒收好,仔细打量顾家己的尸体,“脖子有勒痕,手腕不自然反折,衣服的腋窝和衣摆处撕裂。”
“是外伤致死,怎么停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