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惊醒,他忽然放声大笑,笑的前俯后仰,区恒上前扶着他,道:"先生,您别这样。"
"你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我担不起你这一声先生。"
"从此以后,我就在这烧火,再不踏足前堂,再不以先生自居,再不是讼师!"
一滴泪落下来,薛然豁然开朗起来,"杜九言说的对,我看问题的时候,总是以主观去评断,固执己见。我以为西南只有我是真心的,为了让它变好,我愿意舍身。"
"其实,为了西南有很多的途径,每个人的方式方法也不相同,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和我一样,又怎么能笃定我是对的。"
薛然笑着,并不懊恼或者困苦。
他肩头的担子放下来,忽然轻松。用这样眼光再去想任何人,似乎立刻就能看得到每个人的闪光点。
"先生"区恒担忧地道:"您没事吧?"
薛然摇头,"我非但无事,反而忽然通透了,没事!"
"恭喜先生,"区恒也替薛然高兴,人钻在牛角尖里,其实最苦闷的是他自己,现在薛然能出来,他为他高兴。
薛然颔首,很是高兴。
"她志不在西南,那就祝福她将来能飞得更高,能驾着讼师这条船,乘风破浪,愈走愈远。"
薛然忽然觉得,杜九言或许就是驾驶那艘船的人。
杜九言不知道西南的事,她被裘樟拉着在在下棋,"大人啊,我认为您是个臭棋篓子。"
"我?我是臭棋篓子?"裘樟吹胡子瞪眼,"你会不会下棋?看不出来本官棋艺高超?"
杜九言丢了棋看着裘樟,"大人,您还是直接说您的目的吧,不然哭一顿也行,能帮的我肯定帮。求您别拉着我下棋了,真的。"
"本官已是五品,此生足愿!"裘樟道:"恰逢今日休沐,特意来找你叙旧下棋偷得浮生半日闲,你怎么能说这样扫兴的话。"
杜九言怀疑地看着他,"您是闲了,可我很辛苦。"
"您再不说,我要开始打瞌睡了。"杜九言闭眼,一副要打瞌睡困顿的样子。
裘樟目光闪了闪,指着她道:"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就勉强想一件事来请你帮忙吧。"
"多谢大人了,"杜九言道拱手行礼,"您清说。"
裘樟咳嗽了一声,道:"那个贪污案,圣上会不会交由你来查办,或者辩讼?"
"不会,这是朝中的事,不会交给我来查。"杜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