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退出了御书房,等出了殿门,就看到一位妇人在等他,纵然没有见过,但也能猜得到,这个时候能在这里等他的人,除了怀王的母亲王太妃外,没有别人了。
“给太妃娘娘请安。”申道儒道。
王太妃道:“你是申道儒?”
申道儒应是。
“长话短说。”王太妃问道:“你接了怀王案子,打算怎么辩讼?”
申道儒道:“学生还没有细看卷宗,但总有法子和角度的。”
“任何案件,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到有利的那面。”申道儒回道:“请太妃娘娘放心。”
王太妃看着他,她不相信申道儒会蠢到这个时候出头帮怀王。
所以,他一定有其他目的。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王太妃问道。
申道儒回道:“学生只是按律办事,做一个讼师该做的事,并没有人指使或要求。”
“本宫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王太妃看着他,“但你若利用怀王,本宫也不会轻饶了你。”
申道儒道:“太妃娘娘不该这么说学生,这个案子,您就算要恨谁,也应该恨杜九言才对。”
“若非她,怀王爷的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而学生只是尽责做一个讼师罢了。”申道儒道。
王太妃打量着他,拂袖走了。
申道儒笑了笑,垂首出了宫门。
杜九言坐在三尺堂的正堂里,听着韩崇英叙述侄儿的情况。韩崇英中等个子,身材微胖,小小的眼睛浅淡的眉毛,白白胖胖的,穿着一件姜黄色的的长褂,像一只吃饱喝足正晒太阳的橘色肥猫。
“……杜先生,当年我大哥娶了我嫂子后,五年无所出,后来抵不住族中压力,要纳妾,生了孩子就养在我大嫂房里。”
“可我大嫂的性子,那是拧折不弯的人,她说再给她一年,如果她不能怀上,她就自请下堂。我大哥就不用再纳妾,自娶了填房生养嫡子就行了。”
“然后呢,”杜九言问道:“你大嫂一年内,怀孕了?”
韩崇英点头,“对,当年的十月,我大嫂就查出了有孕了。”
“她有了身孕后,我们全族的人都很高兴,还烧香拜佛了。”
“后来因为大嫂有孕,我们族里好几位妇人也跟着她去了的钟山寺。杜先生,钟山寺的案子,可是您亲自查的,里面的龌蹉您可比我还要清楚。”
“我那侄儿,肯定不是我大哥的孩子。”韩崇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