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坐下来,小厮见他一个人吃饭又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提着好酒来,“差爷,您要不要喝点酒,喝酒解愁。而且这酒喝多了头不疼。”
跛子扫了一眼,道:“来碗面,加份牛肉。”
“不喝酒吗?”
跛子自己倒茶,没有再说话。
喝酒解愁,那是难得愁。
若心头的愁一直有,早已不是喝酒能解决的……
何必呢。
小厮给他上了面条,跛子埋头吃了半碗面,才开始细嚼慢咽地吃卤牛肉。
肉质很老,嚼的牙疼,他也不着急,慢慢吃着目光投向外面的街道。
人来人往的东三街上,姑娘们比以前多了很多,她们嬉笑怒骂地闹腾着,有个男子正蹲在墙角举着泥瓦工的牌子等着人上来找他做事,在他隔壁,卖糖串儿的老妇人靠墙歇脚擦汗,停了一会儿,她走了,那个泥瓦工也被人请了,讨价还价地走远。
每个人都有去处,或行色匆匆,或缓缓而行……
他吃完一口,又夹了一块放进嘴巴里,碗里的半碗面,早已经糊成了面疙瘩。
有个男子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来,也要了一碗面,无声无息地吃着,一边吃着一边低声道了一句,“宁王启程来京城了,九江王那边没什么动静,每天除进宫请安出门会友外,并没有别的事。”
跛子放了筷子,丢了钱起身走了。
在外人看来,他和对面的人并没有任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