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起,在这个当口,他可不想触怒父亲。
听到部下抱怨,他只是淡淡答道:“这件事上头自有主张,咱们只是奉命办事,说这么多牢骚话做什么。”
他知道部下如此闹腾,也是指着自己在父亲面前陈说利害,喝止众人后,终又说道:“这件事我会和父亲说说看,不过能不能成,还得再说。”
诸军官喜道:“还是大人英明,老万户虽然神仙一样,到底是老了。听说这一次放归的才是一小批,然后还要大批放回,这样可怎么得了。咱们在富平败了,北方原就有不少汉人不服,这样一服软儿,以后咱们女真人还怎么挺直腰板说话!”
虽然对方对自己的父亲稍有不恭,完颜活女也认为对方的话很是正确,与他的心思完全想同。他面色阴沉,不由自主的长叹口气,心里对说服自己固执的父亲,殊无成算。
歇息半响过后,此处却离潼关不远,完颜活女一声令下,各人又翻身上马。
这一回大队并不先行,而是将那些汉官簇拥在阵中,往着潼关方向而去。
此时已经是靖康五年的初春,新年刚过,这伙女真人却是先人关陕出发,赶到上京领命,连年也没好生过,就又被从上京赶了回来,自然是一肚皮的怨气。
他们也不管上官如何想法,只是一直骂骂咧咧,抱怨赶路辛苦,连热食热水也没有一口,更别提美酒美食了。
骂的兴起,更是指着中间那伙汉官大吧,女真脏话层出不穷,将对方的祖宗八代都骂上一遍,方才过瘾。
一个汉官老者吓的脸色惨白,原本长途骑马就很难承受,一路上金兵虽然不打,骂却不曾绝口,直吓的这老头儿心惊胆战,唯恐哪天有人骂的兴起,把他从马上一把拖将下来,一刀砍了。
他颤抖着身体,压低声音,向着自己身边的一个青年官员问道:“秦大人,他们只管叫些什么,是不是不怀好意?”
那青年官员便是后世鼎鼎大名的秦桧,此时他脸色阴沉,咬着牙答道:“他们在用脏话骂咱们,又说上头不该厚待咱们。”
他双眼满带恶意,嫌恶的看了一眼对方,又低声道:“有几个特别凶的,说要找机会下手,把咱们杀了。”
那老者“啊”了一声,胡须直抖,面庞抽筋,差点儿掉下马来。
秦桧肚里暗笑,这些天来的恶气总算稍稍发泄,他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当下又将话风一掉,安慰那老者几句。
当下无话,天气阴沉,朔风凛洌,眼见就要下雪,带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