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桓当真不妙,宋朝还有些远支宗室,己经被安置在建康和临安等地,到时候只要打胜了这一仗。形式更是大好,重新拥立又能如何。
因着赵构和自己地遭遇,张宪对眼前这位天子虽然并无不臣之心,却也不似旁人那么忠枕拥戴,这也是人之常情。
费伦低头细思,眉头都皱在一处,娄实难以决断。
各人也不敢出声,知道此时情形危妙,不能随意说话。象张宪那样的楞头青,敢把皇帝的安危放在第二位,旁人却没他那么大胆。
说来也是奇特,这府邸大堂内,最少三分之二的将领地位比费伦高,此时却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费伦做最后的决定。
费伦额头冒汗,只觉得这一生人来,从未有象今天这样紧张。
纵是逃离金园上京那夜,做主的并不是他,却没有此时此刻这样的心理压力。
他如此紧张,一时间堂内气氛凝滞,一股无形的重压,压在各人地心头。
半响过后,费伦终下定决心,跺脚道:“张将军说的有礼,就这么着!”
姚端闻言大喜,他竟是全不然不计较费伦此时实际上是代他发令,而是鼻翼一张一合,满脸嗜血之色,大战在即,只令他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论起征战,堂内诸将都比费伦经验丰富,既然他做了决断,如何去打,却是由着姚端和张宪等人商议议定即可。
众人摆开木图沙盘,计较己定,敌人既然向前集结,那么必定是集于丹州。丹州原本在政治上属于京兆府路管辖,在军事上属于鄜延,前番金兵入境,丹州晋宁各处均被敌人占据,而鄜延也并不是宋军后来反击的重点,富平败后,敌人主力倒多半由此退往河东各地,是以并没有收回。
如此一来,丹州就等若是敌人插在鄜延路的一颗钉子,与晋宁军互为犄角,夹在延安府和鄜州之间,成为鄜延路军事态度上地最大隐患。
丹州境有四县,为宜川、咸宁、汾川、云岩,都是典型的陕北地貌,而与鄜州相领地宜川,地势稍为平坦一些,守备也就极为严密。
“就直攻宜川,而且也不必等候全师齐至。”
计议整晚,姚端终下定决心。
张俊己接到费伦通传,就算不立刻转头返回长安,也势必会暂停行军,若是等张俊知道众人的打算,再行军赶过来,时机稍纵即逝。
对面敌人,此时只知道张俊所部正在赶来,或是接到消息后会回撤,哪里能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