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韫宜猛地坐直了身子,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施施然滑落,露出了她满是淤青的肌肤,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被马车碾碎了一样的疼。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太阳穴是突突的疼。
躺在她身旁的男子还在沉睡,丝绸似的被褥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根据被子勾勒出来的轮廓判断出男子颀长的身形。
蓝韫宜的手指在慌乱之间碰到了男子滚烫的体温,也不敢再看他的脸,便急忙裹着被子下了地。
莹白的脚趾刚刚触碰到地面,身上的疼痛又是让她吃痛的蹙了蹙眉。
地上凌乱的衣裳彰显着两人昨晚的疯狂,散落在地上的男子衣袍明显是属于床上的那个男人,衣袍华丽、看上去流光溢彩的,更表明了那男子的身份不凡。
更让人害怕的是,蓝韫宜对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一丝记忆。
在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之后,蓝韫宜急急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换上,趁着男人醒来之前,就悄悄离开了。
在客栈房门刚刚关上的那一刹那,男子从梦中惊醒——
男子迅速睁大了眼眸,环顾四周,眉骨锋利、冷眉星目的脸上有的是阴冷和凌厉。
是谁?是谁设计害他!
他揉了揉眉心,微微支起身子,却在一瞬间看见了凌乱的客房,他的衣裳被扔的满地都是,而他身处的床榻上同样是凌乱不堪。
被褥上幽幽的白檀香表明曾经有位女子曾在这里停留,而当他看见床单上的已经干涸的血迹时,瞳孔又猛然的缩了缩。
此刻这个美的惨绝人寰的男人微微阖了阖眼皮,敛下了自己一身的戾气,下颌却紧紧绷起。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榻,在捡起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后,又从床上取回了先前遗落的玉佩。
玉佩在凌乱的床榻上半遮半掩,就像昨晚的那位美人,冰肌玉骨。
像是想起了什么,男人的动作又缓缓一顿,一息后,他才将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侧。
玉佩随着男人的动作在腰间摇晃,只见上面赫然写了三个大字。
豫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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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韫宜出了天一阁后,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才发现了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街道上的景色让她感到十分眼熟,她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裳,却觉得更眼熟了。
这套衣服不像是她现在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