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仗,怎么有种越打越回去的感觉呢?
黄河南岸的铜锣连续敲响,隋军潮水一般向浮桥退去,留下对岸无数尸体。城墙上的流民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又打赢了。
“哇吼!”
“俺又活下来了,俺可真牛逼!”
“哈哈,狗官兵跑了,狗官兵跑了!”
“啊啊啊!”
“还有谁!”
“狗官兵,俺哔你们姥姥!呜呜呜……”
军寨上下一片鬼哭狼嚎,兵器乱飞。有人相互拥抱傻笑,有人捂着脸嚎啕大哭。猛然松气的士兵们只管发泄,以驱散劫后降临心头的巨大恐惧。
靠近河岸的木墙早已成了血色,如同屠宰场一般。血腥味混着各种污秽之气,令人作呕。许多士兵不等撤下木墙,便已在半路吐成了人体喷壶。
“呼!”
敬盘陀擦了擦额角溢出的冷汗,这才发现,衣襟内里早就湿透了。
“去查查咱们死了多少人!还有,把外面官军的盔甲都收起来,尸体扔大河里喂王八!”
手下的心腹领命,正要转身,又被他叫住。
“对了,带一队人,去把官军搭的木桥拆了!”
人总在经历过后才能成长,敬盘陀终于想起来要拆浮桥了。别看眼下营地里到处欢腾,貌似士气很高,要是再来一次这样强度的战斗,他还真没什么信心能接得住。
对岸,宇文述黑着脸下了指挥台,吩咐谁也不许跟着,独自进中军大帐想静静去了。
不想个歪点子出来,这仗没法打。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一缕红倒映在河面上,分不清是晚霞还是鲜血。
黄河两岸逐渐安静下来,各自升起了炊烟。
士兵们躲在营帐中包扎伤口,沉默或忐忑的等待夜晚的降临。谁也没注意到远在北面的群山中,也飘散出来一片炊烟。又或者注意到了,却只当做白云,未想其他。
“咳咳!大宝你搞什么鬼,烟都扇我脸上了!”
九峰山,暂被李大德命名为王莽坪的西侧空地,几人正围着一处篝火烧烤。站在木质烧烤架后方的锦衣少年,正怒斥蹲在一边,拿了个枫树枝编制的扇子扇风的带甲青年。另有一个十来岁模样,布裙朱钗的小萝莉在一旁捂嘴偷笑。
东西两处空地上,类似大大小小的篝火堆有上百个,像是要开烧烤大会一般。李大德他们在地势高的西侧还好,下风头的东侧空地上几乎都被烟火笼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