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蹲着。虽然开会的还是五个人,却有些物是人非的味道。
皇帝坐回龙椅,微微咳嗽两声,略有些唏嘘。于是乎开口询问的第一件事,却和战事无关。
“苏威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
裴蕴没想到第一件事就先问到了他头上,刚挨上椅子的屁股赶忙抬起,拱手说道:“自案发以来,臣与刘寺正提审调查,又派人寻访故地,现已查实。苏威在高阳郡主持选官时,枉顾朝廷制度,滥授官职,行卖官鬻爵之事。后又与突厥勾连,欲行不法。幸而陛下调他回京,未至于成。”
话音落下,一旁的裴矩、来护儿尽皆皱眉。
裴矩此前曾劝告他,杨广本意并不想杀苏威,让他点到即止。裴蕴当时也答应了。
但眼下不知为何,明知道皇帝最恨的就是勾结外族,却还把这盆脏水泼了过去,却是有点上眼药的意思了。
或许他觉得,此一时彼一时?
老苏案发时,裴仁基还没反叛,杨广也没这么大气性,未必能起杀心。可现在不同了,老杨抓不到裴仁基,没准会把这气撒到他头上。
恰恰相反。
杨广听到这话后,并没出现什么勃然大怒的表情,倒似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喟叹一声,问道:“他可曾为己辩护,或是有什么话要说给朕的吗?”
裴蕴眨了眨眼,眼见皇帝拿错了剧本,语气便换了风格,小心翼翼道:“那苏威说,他侍奉陛下父子两朝,自知罪该万死,但还请陛下念他老迈昏聩,开释则个。”
“确实是老迈了,朕何其忍斧钺加身啊。”
或许是大病初愈,又或者是触景生情,总之临了,皇帝忽又记起苏威以往种种的好来,便摆了摆手,对裴蕴道:“罢职为民,叫他回家养老罢!”
“这……”
裴蕴还待愣神,却是裴矩自旁边抬脚悄悄踢了他一下,同时拱手道:“陛下宽容,老臣钦佩万分!”
“陛下仁义无双……”
“老臣亦感同身受……”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拱手附和。杨广苦笑摇头,又咳嗽了两声,摆手道:“罢了,莫要客套,朕有些乏了,捡紧要的说罢!”
不知为何,突厥入寇的消息一直没传到这边,眼下紧要的事自然是虎牢关之战。
张谨已然攻了六天,毫无进展不说还损兵折将。既然皇帝已开始好转,来护儿便想着自己亲去。
可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