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老头没事吧?”
过午时分,承恩殿一间内室中,李大德抱着肩膀斜靠在床头雕花的帷杆旁,瞅着床边正给老卫头把脉的白胡子太医道。
张澹这厮是前些时日随永济李府护送郑观音的车队一起过来的。
一方面是李大德派人送信,让谷吉挑两个机灵的管事来长安,准备开几家门店落脚。同时也是春季第一批蚊香上市,要研究一条路线来铺货赚钱。
老张头便也随着一起来了,及至进了长安见到某黑心东家,第一句话就是问欠他两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嗯,之前这货一直是找柳氏赊账的,等他带兵离开,这账却是没人给赊了。
老东西是来要账的,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咱们赵王殿下。
不过李大德自问,哥们儿都是马上要做王爷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自掏腰包?便直接走后门,把他塞进了太医局,挂了个从七品下太医令的名头,白领一份工资。
至于干活嘛……
瞧他那吹胡子瞪眼的德性就知道了,自打头一天报道把整个太医局上下骂了一遍后,这货压根就没去上过班,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赵王的蚊香事业操劳。
大家当面时,言说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背后提起张澹,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个“呸”字?
实在是,这位“名誉”太医令的脾气也太臭了些。
就比如说现在,这边某杠精的话音才刚落,老张一开口,就先把病人给气了个半死:
“哼,他脸皮这么厚,能有什么事?”
“你这老杀才,你咳咳,我咳咳,你特娘说谁脸皮……咳咳……”
刚刚还安静躺在床上的卫玄当场就激动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恨不能马上坐起来锤这货一顿。
李大德也是一脸茫然,心说这老东西又是从哪受了气过来的?
“咳咳咳,当心把肺咳出来啊!”
这边张澹翻了白眼,还兀自撩拨卫玄,吹着胡子哼道:“一把年纪了还装病,真是个老不修!老夫说你脸皮厚咋了?难不成说错了?”
“你放……咳咳……混账……咳咳!!啊……”
或许老卫头之前的晕倒真是装的,但眼见这会儿再不捋顺,可就真要晕了。
李大德急忙上前挤开张澹,给老卫顺气的同时,还扭头瞪了他一眼,哼道:“没病就说没病,阴阳怪气的,出门被狗咬啦?”
“哼,你可别不识好心,老夫这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