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勣万万没有想到,他心目中的瓦岗寨“唯二”最讲义气之人,一个率先投降,另一个早就盼着老翟死了。
这话咋说的?哥们儿看人就这么不准?
小徐有些怀疑人生。
“怎么,你还看不透?某问你,自你随老单入伙,进了瓦岗寨,替那厮背了多少黑锅了?”
程咬金把嘴里的咸菜咬得咯吱做响,吃得满是髯须的大嘴唇上一层油光,看得一旁的小裴直吞口水。
“这……”
徐世勣又开始饿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什么这!不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说此前谋姓裴的入伙,他那般优柔寡断,毫无担当,还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还有之前在齐郡撤兵,他也叽叽歪歪,对你多有埋怨。也就是你能忍,某才不好说什么!要换俺老程,早大嘴巴抽他了!”
程咬金翻着白眼数落,毛嘴絮絮叨叨:“你这人,看着精明,实则糊涂!乱世当前,英雄豪杰多的是,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要俺看,伯当那恩公就不错,啧,是个妙人!可惜无缘得见~”
不知是不是某杠精同样一肚子坏水合了这货的胃口,每次一提起他,老程都是一脸神往的蠢样。
此刻老孟在外面熬药,老王和谢映登与单雄信配合去整顿瓦岗兵马,屋子里只余三人,倒不怕他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传出去。
只是不等小徐琢磨明白,一旁围观的裴行俨却是挠了挠脑袋,诧异的看向老程道:“那杀才,你刚刚说‘谋姓裴的入伙’,是什么意思?不是家父先给你们写的信么?”
“嗯?”
程咬金茫然回头,接着脸色一变,忽地放下粥碗,捂住肚皮上包扎的麻布:“不好!”
“咋了咋了?可是哪里不适?”
“老孟,老孟快进来!”
徐世勣惊叫着下床奔来,小裴也扯开嗓子大喊。
只过数息,待老孟提着把剪刀冲进屋子里,却听到老程在那尖着嗓子怒吼:“快!拿便盆来!某要憋不住了……”
“……”
现场为之一静,紧接着,裴行俨那无助的怒吼便响彻内外:
“来人啊!快!快把这杀才抬出去!快点!”
屋内一片荒乱,隐隐透着股欢乐。而此时,某杀才口中的“妙人”,却正离开长安,带领大军踏上新的征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中原乱战陷入沉寂,各方都在巩固实力,想要缓一口气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