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队宫女捧着各色礼器上前,正式开始仪典。
“呵,瞧那两位殿下神态并无讶异,似乎早知此事?”
西侧靠上首的人群中,侧身于刘文起身后的李密低声笑言。前者挑眉上观,见李建成与李世民各自含笑,便微哼了一声:
“可笑家兄添为陕东道行台左仆射,自以为秦王心腹,竟半点风声也无!”
“皇帝如此做法,使外廷三权并立,置中枢于何地?难不成叫各部官员去管那乡野犬豕之事?”
李密本意是嘲讽,然而话音落下,却见刘文起脸色古怪,似还真说到了点上。
后者彼时心想你以为他们不管?司农司现在都特么快改名叫“养豕场”了!但紧接着,脸色就挂起了冷笑,挑眉向对面示意道:
“便是皇权旁落,安知有人不满意否?咱们这位宰辅巴不得无事一身轻,天天赌钱钓鱼呢!”
李密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瞧见裴寂乐呵呵的与老李相对笑谈,那表情似比他自己的儿子成亲还开心。
“看来,这姓裴的对此事也并不意外,似乎很得圣心啊,有些麻烦……”
前者侧过脸去,偷偷瞥过刘文静那张发黑的脸,便自心下嘀咕。
讲道理,这货自从被老杨以“拉低禁卫平均颜值”的理由赶出宫后,就再没当过官,为官经验怕是连法曹出身现下已升到治书侍御史的孙伏伽都比不上。他出的主意,先不说刘文静如何想,反正如果换成是李大德,绝对是不敢用的。
上一个用了他主意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一人多高了。
当然李密也不可能给他出主意。整个李唐有一个算一个,要找他最欣赏之人有点难,但要说他最恨的,非某赵王莫属。
他也是事后才想明白,李大德默许河内出兵,看似是顾念王伯当的情份,实际上却是在他将倾的大厦上又踹了一脚。要没那三万援兵,他也不会莫名就丢了虎牢,偃师说不定也尚在手中,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沦落到给别人打工?
看着下方一句“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的却扇诗博得满堂喝彩的红袍身影,李密眯起眼角,一声冷哼。
“笑罢!有你哭的时候!”
今日注定是没人哭的,未及申时,李渊便自两仪殿大摆宴席,又下诏取消今日宵禁,与民同乐。博得上下称颂的同时,也有不少在平康坊夜不归宿的家伙感叹某赵王一次娶四女,真是好腰力云云。
晚风带着喧哗拂过巍峨宫城,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