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时刻问,答案或有不同。
何潘仁心知这个时候撤,走不多远就会被骑兵追上。在这等天色将暗未暗之时与骑兵野战,根本就是找死。但其出口的答案,却仍是之前的说辞:
“敌军疯狂,说明顿丘战局有变,那张青特说不准已然败亡!此乃他们最后的攻城之机!一旦淮安王抵达,死的就是他们!咱们只要坚持到入夜,敌军必退!”
“可是……”
前者心说就眼下这种打法,怕是等不到入夜他们就要死光了。可不等出口,何潘仁已是怒吼:“没有可是!必须坚持!敢乱某军心者,杀无赦!”
“喏!”
似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张子惠未再言语,转身再次扑向城头缺口。可就在这时,许是因为城墙压力太大导致弓箭受阻,夏军抓到机会,终于把攻城锤推到了城下。
“哐!”
只一声,感受到震颤的何潘仁便脸色大变,呼喝亲卫集合,向墙梯跑去。
“刀车呢!把刀车推来!”
“弓箭营!快随某堵门!”
“大将军!城中没有刀车!说是此前被许逆拆掉做船了……”
待冲到墙下,迎面跑来的兵头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这会儿也顾不上追究瞒报责任的时候了,眼见甬道之下闷响连连,门闩坚持不了多久,前者便急忙安排弓箭手分段站位,对准甬道。
任谁都知道,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其实城池已然在失守的边缘了。毕竟古代的巷战,就没听说过有守军打赢过的。
何潘仁叹了口气,想不通原本大好的形势,怎么就成了眼下这等局面。
可惜战场并不会留给人太多的思考时间,不等思绪飘远,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城门闩被撞断,高大的城门应声而开,渐渐往两侧。
“准备!”
身前三段列阵的弓箭手弯弓拉箭,但与此同时,在城头起伏不断的喊杀声下,众人耳边又隐隐传过一片密集的“哚哚”声,听得格外真切。
“好耳熟的动静……”
有兵头嘟囔了一声,而阵后的何潘仁已然色变,急忙怒吼:“避箭……”
可惜为时已晚。
随着城门大开,还不等众人看到敌人的影子,密集如蝗的羽箭已是迎面而来。
夏军的前军指挥显然也有两把刷子,许是早就想到了对方会在城门下抵抗,本着不